说到这里,她默默地伸手入怀,将一颗小小的火霹雳握于掌中,冷冷地吩咐墨家弟子,“兄弟们,人家不跟咱客气,咱也不必客气,能宰几个宰几个,能杀几个杀几个,你们有什么招儿,就都使出来吧!”
这次行猎,墨九不能说完全没有防备,虽然没有预料到会遇上北勐的大部队袭击,但因为有温静姝这个隐患存在,她防人之心还是有的,不仅自己身上随身携带了小火器,墨家弟子身上也有——
但小火器这玩意,唬唬人,让人多支撑个一时半会还可以,遇上人数群多、训练有素的大军玩命,那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小把戏了。
所以,她高声呐喊吼着……明着是让墨家弟子和敌人拼命,不要退却,其实不过是为了唬弄不懂的敌人。墨家弟子都听得懂他们钜子的真实意思,其实潜台词是——咱们有机会就溜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九最没节操的地方,就是这个了。
她不是战场上的将军,没有太多胜负的荣辱感,不愿意看到墨家弟子有任何伤亡。所以,基本情况下,她不喜欢真刀真枪和人家拼杀。这种拼人的肉搏游戏,太血腥,太暴力。
嗯,她喜欢玩智力碾压。
手一舞,她手上东西掷了出去。
一颗火霹雳炸响了。
“轰”一声,惊住了歹人。
“什么东西?”
“火器,他们有火器!”
有几个敌人惊得叫出了声来,墨九见起到了威慑作用,在人群冷冷低哼。
“你们现在就滚,九爷我暂且饶你们一命。要不然,这青山绿水的地方,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
那一群北勐兵,有一些是能听懂墨九的话的,很快,人群中便传来某种不安定的声音。那头目见状,生怕中了墨九的疑兵之计,大声喊叫。
“兄弟们不要听她的胡扯。中了奸计,给我上,他们没有几个火器!如果有,就不会吹哨子求助了……”
在这一瞬,塔塔敏突然拍马向上,手上尖利的弯刀利索的贯穿了一个北勐士兵的胸膛,看着泗泗的鲜血,她苍白的脸蛋上,满是冷漠,回头就冲墨九喊。
“你带人突围!”
不得不说,北勐的女子确实和南荣的小家碧玉不同。这塔塔敏性子不热,功夫不弱,人也确实显得凶悍得很,一刀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毫不手软,俨然就是花木兰再生。
墨九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看见过。
猛!
利索!
女人也可当豪杰啊!
从阿依古到塔塔敏,墨九总算感受到了北勐公主的牛逼之处。可塔塔敏再牛逼,墨九也不能丢下她断后,自己跑路吧?
“没事,咱们一起。”
墨九手上捏着一条马鞭,经常用着,倒也熟练,冲上去站在塔塔敏的身边,“啪啪”挥舞着,在空中荡出一个个气流,不时骚扰一下敌方,又退回来掩护,于是,那鞭子也算发挥到了它最大的使用。
鞭长,可及,还可吓。
“你走啊!”塔塔敏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催促她。
墨九呼吸急促地说,“少废话了!你为了帮我才跟上来的,我不能丢下你的。再说了,我便要走,也走不了不是。嘿嘿,咱俩今天就做一对野鸳鸯吧,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野鸳鸯……
墨九说得慷慨激昂,还有心思开玩笑,可心底真没有这么想。
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轻言死。说这些,还是为了麻痹敌人。真正的心思,还是有机会就跑路,跑路……咳,堂堂一个钜子,正和敌人干仗呢,她始终琢磨着怎么跑,似乎有点……不上档次。
然而塔塔敏显然不知。
她完全被墨九感动了,一张瘦削的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运动的,满是红嫣的绯色,一双眼神里,也不再有先前看到的颓然之色,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新生般的神采。
“好。你站我后面!”
噫,这女汉子是个小攻啊。
墨九心里暗笑着,真站在她后面去了。
然后,小声的,用只有塔塔敏听见的声音说。
“我开玩笑的,死容易,活不容易,咱们不能死战。现在这儿,离驻营地太远了,其余狩猎的队伍,好像也没有往这边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有援兵来帮我们。最可怕的是,我都不知道要抓我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他……你懂的,我们双拳难敌四手,还得走为上策。”
她试图说服塔塔敏。
可塔塔敏又怎会不懂?
如果这些人真是蒙合派来的,那想要逃,太难了。
……逃了今天,明天又怎么办?
除非不在北勐的地盘上。
塔塔敏目光阴了阴,“好,有机会你就逃。”
“你呢?”墨九诧异。
“我……”塔塔敏手舞弯刀,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眸底幽光飞快的闪过,突然将一个墨家弟子的缝隙中杀出来,试图行凶的北勐兵斩于马下,然后隔了许久才轻轻一叹。
“也许我死了,对大家都好。”
墨九心里一惊,“你可别瞎说——哪那么容易死?”
她往前一站,手使长鞭卷一个北勐兵,以助塔塔敏的攻势,却突然看见光线微弱的丛林里头,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是谁?
会不会是萧乾?
墨九心底是期待的。
女人落难的时候,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她的英雄骑着白马赶来营救,可那期待到底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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