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时昱无意识地按着适才与她触及的手心,轻柔地摩挲着,见她作势要进浴室,又急忙找出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忙不迭关门退了出去。
他背靠在卧室门上,掐着眉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虽然时昱刚搬过来这里不久,东西不算多,但毕竟是单身男士的住宅,满屋子都是男性气息,饶是乔俏这种厚脸皮的人也有些不自在,匆匆地洗了个热水澡。
结果当晚,乔俏洗完澡就开始犯困,刚沾上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盖着时昱盖过的被子内心毫无波动地一觉睡到天亮,少女心刚冒了个头又无声无息地匿了。而屈居在书房小床上的时昱却辗转反侧,一会脑补乔俏现在躺在他的床上做什么,一会猜测乔俏是不是和他一样紧张,倒把自己撩拨出一身的火,翻来覆去直到两三点才睡着。
次日一早,乔俏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时昱还沉溺在美梦中不肯醒来。她看了一眼时间,火烧火燎地把书房的门拍拍震天响,口中不住地喊道:“时昱——起床来——上班要迟到了——”
时昱一个激灵,整个身体猛然弓了起来,僵直了半分钟才逐渐软了下去,清醒过来时眼睛还是红的,恍恍惚惚间听见她在门外的叫唤声,才伸手拍拍火热的脸颊强制冷静,接着回想起梦中的内容……顿时就将头发挠成了鸡窝状。
于是,这天早上两人均光荣地迟到了,时昱自知理亏,一路上连句话都不敢吭,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边开着车边煮耳朵。乔俏原本见他都迟到还要洗个澡才出门,心里颇有些微词,如今瞥见他耳廓的红晕越蔓延范围越广,连脸颊、脖颈都红了一片,怒气一下子消失个彻底,摇着头笑得无可奈何。
承认吧,真栽了,等了二十多年,总算让你等来那个人了。
他不是想象中的任何样子,却比之更为饱满鲜活、更为独一无二。
最重要的是,他会一直在。
然而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到医院的时候,乔俏瞧离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还是牙痒痒地捏了捏时昱的嘴角。
时昱抿着嘴笑得风骚内敛地到了公司,意料之中地收获了林跃八卦揶揄的目光。
——“哟哟哟,都迟到了,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所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怕林跃不知道昨晚乔俏睡在时昱的房间,却依旧能根据七七八八的线索推断出个大概,就是脑补得过快了点,把时昱的泡妞段数想得过高了点。
时昱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间隙里,头也不抬地问:“听说姜程瑾到s市了?”
“昨天晚上刚到。”
时昱背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下巴处,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抽个时间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这位姜二少到底有多能耐。”
*
晚上时昱过来接她的时候,眼神充满不屑,右手酷酷地一抬,递给她一张照片。
乔俏怔愣半秒,接过来一看,是宋一沉的签名照,而且是独一无二、网上找不到的生活照。
照片中的宋一沉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头上还戴着一顶粉色卡通毛线帽,打扮得青春洋溢,帅气逼人。抓拍的角度很好,正好拍下他立在一株腊梅树下,探手去勾枝丫上积雪的长身玉立,以及那透着浅淡笑意、360度无死角的侧脸。
乔俏:……想舔颜!
时昱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说道:“找我妈要的照片——去年冬天我们三个一起赏红梅的时候拍的,不知道你想签些什么,就让一沉自由发挥了。”
乔俏看着照片上一笔一划写着的“祝白头”,微微地囧了。
“对了,你明天有早班吗?”车子打了个转,拐到主车道上,时昱一边留意着路况,一边问道。
“没有,怎么了?”
时昱快速地瞄了她一眼,见她还不停地打量着那张照片,心里顿时一阵不是滋味:“我们去看个电影吧?放松一下,不然你神经老是这么紧绷,对身体也不好。”
“可以啊,不然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去上次那里?”乔俏被提起了兴致,眼巴巴地看着时昱。
“没问题,你和林跃说一声。”时昱将口袋的手机递给她,“密码你生日。”
听到如此霸道总裁的台词,乔俏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一下,解开手机密码锁,在通讯录里找到林跃,打了个电话给他。
林跃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现得格外高兴,不仅他一人,连林妈妈也乐呵呵的,招呼完他们就待在厨房里忙活个没完,到最后时昱见桌上的菜实在是放不下了,再三劝止,拉了林妈妈上桌才停歇。
有林跃这个能说会道的活宝在,这顿晚饭四个人吃得其乐融融,散场的时候时昱眼底的笑意还未褪去,衬着他清冷的五官都柔和不少,让乔俏一下子想起了他贴吧上的那句话——时有公子,温润如玉。
宋一沉是名副其实的古装公子,可时昱又何尝不是呢?
乔俏依了过去,拉着他的衣摆,半抬着头直视他的眼睛:“我想听你用纳兰容若的声线说话。”
灯光下,她双眸如蕴满星光,红唇微张,细白的脖颈随着她说话时微微颤动,时昱喉结不由得也随之一动,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嗯?说什么?”
“随便都好。”乔俏陪着林跃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意上涌,踉跄了一下。
时昱扶着她的手往车子走去,回忆着剧里的台词:“姑娘,更深露重,你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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