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胡乱地摇了摇头。
石晋楼轻轻俯下身,又轻又柔地亲了下她的脸颊,明明没有笑意,却依然不阴不阳地笑着:“害怕我?”
林岁岁眼泪吧啦地看着他。
“我的好岁岁,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石晋楼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若即若离地吻她,呼出性丨感撩人的气声:“女人的眼泪并不会让男人心软,相反的,只会让他更硬。”
除了石晋楼,林岁岁从来没被男人调戏过。
而就算是石晋楼,之前也不过是浅尝辄止,类似给她穿高跟鞋的时候摸摸脚,也从来没有如此赤丨裸丨裸啊!
林岁岁好像被雷劈过一样,僵怔住,甚至都忘了哭。
石晋楼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并将她额间和鬓边的碎发轻轻地拢到耳后,同时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恋人之间的温存,只有林岁岁知道这个充满了矛盾点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他的动作和语气越温柔,就越能和他说过的话产生强烈又巨大的对比……
林岁岁更想哭了,可经过刚才石晋楼的恐吓,她又不敢再哭……
石晋楼躺回床上,又将林岁岁紧紧地锢住,温香软玉抱满怀。
林岁岁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他对她一直是“独丨裁政策”,就像个暴君一样,她除了被动的接受并不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她是石晋楼的未婚妻,这是她目前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要和她一起睡觉,就算他不是“暴君”,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好在,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要求。
如果有一天,他有了过分的要求,她要怎么办呢?
唉……
林岁岁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林岁岁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是因为最近一直准备期末考试,她的身体很累了;二是石晋楼喷在她耳边的呼吸声有点催眠,再加上他温暖的怀抱,那更是加倍催眠。
林岁岁慢慢地沉入梦乡。
她梦到了她第一次进入林家的那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林先生拎着她,牵着她的小手,大声号召全家过来见她。
“以后她就是我们林家的第二位小姐,林岁岁。”
小小的她缩到林先生的身后。
林夫人从楼上冲了下来,那是林岁岁见到她唯一的一次发疯,在之后的十二年中她都从未失过态。
她有些狰狞地大吼大叫:“……你怎么可以把她带回来!你怎么敢!”
同样是小女孩的林湘莹对她露出了憎恶的神情,对方狠狠地揪扯她的头发:“扫把星!你应该去死!”
拦下林湘莹的是她们的哥哥林景涯。
林景涯笑着给了她一张手帕,又拿出一颗奶糖。
她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她,还真是以为一颗奶糖就是全世界。
梦里的场景转来转去——
林岁岁迷迷蒙蒙地眯开眼。
阳光已经照满了房间。
她迷糊了两秒钟,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直到从她的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饿了吗?”
林岁岁一瞬间惊醒,猛地睁开双眼。
她现在在哪?
等到林岁岁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都涨红了。
她现在就趴在石晋楼的胸膛上,脸颊不偏不倚地贴着他的脖颈处,而对方也正好不偏不倚地抱着她的身体,同时捧着一本书在看。
昨天晚上她还又哭又扑腾,像个烈女一样,要不是被他暴力镇压了,她说不定就逃到别的房间去了,可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姿势的?她睡在他的胸膛上……
肯定是她主动耍丨流丨氓的!
呜呜呜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林岁岁!
她羞愤地闭上眼,真是不能更丢人了……
石晋楼翻了一页书,唇边漾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根本不理会林岁岁的纠结,重复了一遍:“饿了吗?”
林岁岁没有脸回答。
石晋楼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起来了,我们去吃早饭。”
林岁岁立马像弹簧一样离开了石晋楼。
***
清晨的空中花园,温度宜人、鸟语花香。
佣人们引领林岁岁走到一个创意十足的木桌前。
木桌上除了早餐,还摆着几簇粉紫色的扶桑花。
林岁岁喝了一口牛奶,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石晋楼。
就算是在自己的家中,他依然是高智商犯罪电影中的主角范儿,除了衬衫领带之外,眼镜、腕表、袖扣、领带夹……整理得一丝不苟。
从林岁岁进来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面前的电脑上,鼠标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
昨天没吃上宵夜的林岁岁,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她开始消灭自己的食物。
她一个不小心,一大块高级牛排掉到了桌子上。
林岁岁心疼坏了。
浪费食物,可耻啊!
昨天已经浪费了一顿麻辣串,今天不能再浪费牛排了——鬼知道石晋楼家的牛排多少钱!
林岁岁偷偷瞄了瞄石晋楼。
见他在认真工作,她偷偷摸摸地用叉子将那块牛排捡了起来,刚要塞进嘴巴里。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石晋楼注视着她,微微皱眉,不轻不重地说:“还吃!脏不脏?”
林岁岁:“…………”
虽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可是浪费食物要不得啊!
林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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