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我宰了谁!
长陵催马扬鞭,骏马驰如疾风,蹄间倏忽百丈。
晚霞绚烂,耀着侯门前的樱树灿如焰火。
侯府前的戒备比往日更是森严,马儿稍作停留,守门的侍卫便上前来驱赶,长陵直接下了马,道:“我是荆家的小姐,劳烦通报你们侯爷一声,我要见他。”
“姑娘可有宴请的函帖?”
长陵眉头一蹙,绕过那名侍卫,径直跨上了台阶,其他的几个侍卫见状也上前拦人,“姑娘,您若有函帖,我们自当请您进去,否则还是请回吧。”
“我已经道明我的身份,”长陵冷声道:“确有要事见贺侯,若他腾不出空,你们也可以先通报贵府的掌事前来,何必强行拒人于门外?”
“姑娘自是贵人,但我等职责所在,若无请函,谁也无权放你进去。”那侍从态度还不算坏:“今日府内贵客诸多,几位掌事也都在忙碌,若是姑娘实在着急,不妨待宴会结束之后再来,我等自会前去通报。”
等宴散后就为时已晚了。
长陵终于连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她淡淡睨了跟前的侍从一眼,“好,那你现在就进去通报掌事,若是掌事也说没空,我就离开。”
几个侍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点头道:“好,就劳姑娘稍候了。”
话音方落,侍从扣了两下门环,对里边的人道:“开个门。”
门栓缓缓推动,长陵的眸光一转,就在漆红大门自内向外拉开的一刹那,身形便如星驰电走,呼一声蹿门而入——几个侍卫只觉得眼前朦胧一闪,再看那美貌女子已消失在眼前,这才后知后觉冲入府内,急吼吼道:“有人闯府——”
侯府的守备当然不至于这么废,守门的声音甫一腾出,府兵便如春风拂地般冒了出来,长陵刚穿到前院,四面八方的人已将她团团围住——目测有近百号人。
“何方贼人胆敢擅闯侯府!”
长陵目光一沉,光从他们足下身手来看,便知个个都是练家子,想要单靠施展轻功越过去,怕是行不通。
但若是硬闯……不就坐实了“贼人”这个身份了?
天光眼见着开始黯淡,也不知道七杀堂的人会不会已经打算下手了?
一想到这个姓贺的小子如此难见,又那么多人盯着要杀,长陵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将犹豫随手一抛,心道:行,就搅个天翻地覆,还不信那偷鸡摸狗的鼠辈还能得手!
她左手一翻,右掌一抬,做出了个干架的起把势:“告诉你们家侯爷,要么,出来迎我,要么,等着替你们收尸吧!”
“大胆狂徒!”带头的府兵闻言大怒,当即横剑劈来,尚没来得及着落,脊背就不知被什么巨力一撞,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摔在地上,手中剑连同剑鞘一并不翼而飞。
众人压根没看清老大是被如何夺走的剑,但觉这方圆寸许之地间,暗潮席卷,连飘在半空中的花瓣都夹杂着一股火星儿之气。
长陵携着夺来的剑,眼神平静的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某个方向——虽然微不可闻,但隐隐飘来笙歌的前方。
那领头的府兵腾地跃身而起,指着她怒道:“还不速速将她拿下!”
一声令下,大几十个府兵一拥而上,长陵目光微闪,蓄势待发,迅速收剑入鞘,迎头而上。
侯府的宴客厅乐声清响。
也不知道贺松打哪儿找来的乐坊舞姬,说什么柳腰轻,莺舌啭,整场下来尽看着她们裙摆打转,舞姬还没转晕,叶麒倒有些看晕了。
兴许是平日里习武太过枯燥,那几派掌门、长老倒还算观得起劲,加之美酒佳肴,看去还算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就是席间时不时有人交换眼神,不动声色地往主座那儿瞅去。
叶麒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夹盘内豆子玩儿,这几日忙着接待贵客,眉眼间都蒙上了几分疲态,沈曜给他的这个差使倒是不难,但办起来甚为耗神,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提前把话都说完了早点散席,突然间门外冲进一个侍卫,火急火燎道:“侯爷,不、不好了,有个女子说什么非要见侯爷一面,否则就要大开杀戒,这会儿正朝内院闯来!”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叶麒莫名抬起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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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从学武开始,打了十多年的架,以一敌众本是屡见不鲜,但几乎没遭到过像今日这么憋屈的局面。
这般府兵显然训练有素,攻防有秩,打趴一批又紧巴巴扑上一批,丝毫不留喘息的余地,重点是别见着她往死里刺,她一面躲避一面还要提防着不能戳人要害。
毕竟前来挑事的是她,要是真把这些尽忠职守的兵将弄死,未免显得自己太欺负人了——但是如此左支右绌,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突围,再耗下去正主都给耗死了那还了得?
长陵双足一点,纵身蹿起,将剑气连着剑身往头顶上的刀枪棍棒一送,当即震飞了又一轮扑袭。不等后方的人补上位,她顺势闯入人阵之中,未出鞘的剑被她当成了一个锤子,仿似带着泠泠刺骨的风,生生将人墙铸成的屏障撞出了一道缺口。
一瞬间,所有的井然有序乱了方寸,长陵身形便如俊鹘穿云一闪,冲向那裂开的夹缝中,府兵们只觉得那身形飘忽不定,但凡看到残影就拼了命的乱劈乱砍,却根本阻挡不了她破阵的速度和气韵。
转眼,她已掠至尽头,衣裳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左肩多了一道血痕,伤口不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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