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服用。
元宁服了药膳鸡汤后,
恶心、困乏的症状大大缓解了,每日做绣活的时候勉强能打起精神。
春风见元宁喝药,几次欲言又止。
元宁倒不是刻意想瞒她们,
只是这样的事实在说不出口,
哪怕她们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幸好细叶是个机警的,
知道姑娘的事不能往外传,把蓁蓁院里的丫鬟都狠狠敲打了一番,屋子里的事都是她跟春风事无巨细,
装汤药的盅子都是她亲自洗过了端到院门外交给杂使丫头,
屋外都留了柳儿和丝绦值夜。
因此,元宁每日早上犯恶心的事,除了她们四人,
没有人知道。
好在龙氏知道元宁不擅女红,只督着她绣完基本的绣件,便放过了她,蓁蓁院上下才算松了口气。
婚期定的是五月十二,元宁在坐立难安地过了一个月,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元宁是县主,正式婚书是由礼部题请,出嫁这一天,礼部也派了一名官员穿着吉服过来主持婚礼。
龙氏一直担心元宁嫁的不如元慈风光,卯足了劲给元宁攒嫁妆,临了一清点,反比元慈当初还多了十抬嫁妆,跟着元宁过去的丫鬟婆子杂役厨子也足足三十人,阵仗着实吓人。
天还没亮,元宁就被叫了起来。
梳洗、妆扮、更衣……龙氏一直在旁边陪着,时而喜不自禁,时而泪流满面,元慈、元惠和元淳都在房中陪着她。每个人都轮流上前跟她说着话,元宁一边应着,一边安慰着她们。她倒不觉得伤感,嫁得又不远,那宅子里只住了她跟陆行舟,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待到吉时将至,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新郎到了。”
喜娘忙为元宁盖上了红盖头。
外面热闹得不得了。
陆行舟带了常云和几位同榜进士进府迎亲,元祯、元康还有谢檀带了一拨亲眷在门外阻拦。元慈在屋里一个劲地说:“别让他们轻易进来。”龙氏悄悄观望了会儿,见他们着实为难得狠了,急忙在旁边喊:“差不多就好了,别误了时辰。”
等陆行舟闯过了门,便要接元宁上花轿了。
论理该元祯背元宁出去,只是元祯手臂受过重伤,如今虽然吃饭、写字无碍,但大喜日子不敢冒这个风险,万一手没使上劲,新娘子滚下来了,那可就不好了。背元宁的任务,就落到了元康的肩上。
“阿宁,抓稳了吗?”
元宁抱着他的肩膀,听他这么一问,突然使坏动了动,见元康纹丝未动,笑道:“稳了。”
元康背着她走出了蓁蓁院。
龙氏看着他们被喜娘和丫鬟们簇拥着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伤感地掉了泪。
元宁趴在元康的背上,耳边是喧闹的锣鼓,隐约听到母亲的哭声,心里也觉得有些伤感。
“阿宁,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情景吗?”
元康忽然开了口。
在四周的喧嚣中,他的声音像一股山间的清泉。
刚认识?
他说的应当是这一世的他和这一世的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我记得,在流碧湖边。”
“没想到我竟然有背你出嫁的一天。”
“我也没想到。”元宁亦是感慨的笑了笑,将脸颊贴在他的头发上,“不过,我真的好开心,有你做我的大哥。”
“我……也是。”
说话之间,元康便已背着元宁走到了盛府门前,陆行舟骑在汗血宝马之上,看着他的新娘子坐上了他的花轿。
鞭炮声一直不绝于耳,盛敏中扶着龙氏的手,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走远。
元宁坐在花轿中,到了此时,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
陆宅离盛府并不算远,走了两条大街便到了。
陆行舟没有双亲,师父泓远也早已离世,但知道他要成亲,泓济大师从皇觉寺赶了回来,坐在了高堂的位置,受了他们的大礼。仪式过后,陆行舟牵着元宁进了洞房。
院子里宾客不少,既有他的同窗,也有大理寺的同僚,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甚是热闹。
元宁一进了屋便自己把红盖头揭了。
今日闻了太多鞭炮的火药味,早已经憋闷得不行了。
喜娘想开口阻止,柳儿连拖带拉的将她弄了出去。
这府中的女主人是元宁,才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呢。
等碍事的人出去了,细叶和春风赶紧将元宁扶到妆台前,将厚重的吉服和头饰卸下。
元宁自己备了一套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寝衣,换上之后才觉得身子稍松。
“姑娘,饿了吗?”
元宁服了药膳汤之后胃口渐渐好了,饿得极快。
上花轿之前丝绦就往她吉服里塞了一包酸枣糕,元宁吃了一路,因此觉得还好。
“有点渴。”
细叶忙把熬好的酸梅汤拿出来,给元宁倒了一杯。
等元宁喝足了,又将她扶到榻上,给她揉肩捏脚,这阵子她身子有些浮肿,今日又是坐轿又是拜堂的,早已酸的不行。
“这阵子,着实辛苦你们了。”
确实是难为她们几个,一边要精心伺候元宁的双身子,一边要欺上瞒下,若非她们得力,元宁早被龙氏揪到祠堂去了。
“我们不苦,只要姑娘好,我们就好了。”
细叶、春风连带着丝绦都是喜气洋洋。
今日元宁出嫁,她们心底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虽然她们素知陆行舟对自己姑娘用心,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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