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现在起,给本宫盯着老五。她什么时候干什么,什么时候会出宫,出宫去哪,带着什么人,待多久回来,通通记下,回来禀告。”
“是。属下斗胆问一句,主子这样吩咐是为了……”
朱岭是元引珂最信任的死士,对着他元引珂习惯了不遮掩什么。“哼……要是老五死了,世子跟她的婚事自然就不成了……”
朱岭顿了顿,“皇后娘娘对这件事是何态度?”
听到这里元引珂就有些烦躁,“本宫也是奇怪,母后对看中的事物一贯是分毫也不肯相让,就算一时隐忍,也一定会加倍讨回。这件事上吃了这么大亏,居然毫无愠色,还反过来劝本宫忍气吞声。旁的也就罢了,事关本宫婚姻大事,母后忍的下,本宫可忍不下!那个野丫头浑身上下哪点配得上世子?!不让她吃到苦头,本宫绝不肯善罢甘休!”
若是此时在栖鸾殿伺候的献梅听到了元引珂的话,恐怕要大呼冤枉了。孟芷萱平日里最重仪态的雍容华贵,素来看不惯市井泼妇似的撒泼耍浑,这一会子时间竟连着摔了四五件东西,里面甚至有两件陛下赏赐的进贡。栖鸾殿的宫人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当口就大祸临头。
朱岭沉默半晌,他觉得皇后肯定不会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暗杀五殿下更是有些不妥当。可主子的事他怎么好议论?主子倚重他才毫不避忌,可他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主子吩咐的事哪有他指手画脚的余地?他只得沉声应了,“属下明白了,这就去着手准备。主子还有何吩咐?”
听到朱岭的回答,元引珂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一下子镇定许多,“没有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朱岭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不见了踪影。
而同时,对元引珂的打算毫无察觉的楚珺正坐在离玉颐殿不远的玉曦殿里。
青璇抬了抬手,就有两个内侍从偏殿抬上来三尺见方两尺深的一个箱子。他们吃力地将箱子放在楚珺与青璇面前,青璇摆摆手,他们又下去了。
楚珺不用看也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她无奈道:“你别告诉我这里面都是金银锞子。”
青璇嘿嘿地笑着,一把把箱子盖掀开,“五姐你都知道啦……”她抓起一把掂了掂,又随手扔回去,“可惜还是没全猜对哦。”她把金银锞子都刨到两旁,两边堆起来太多又伸手将中间的锞子捧出来些,然后指着中间那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对楚珺道:“五姐,你来看看,这次我聪明多了。”
楚珺一探头,当场呆住了。金银锞子底下是全是银票,五十两一张码的整整齐齐,足有半尺高。她差点要退后几步离这些东西远点,“青璇!”她这一世虽说从来没缺过钱用,但这么多钱摆在面前,两世为人她都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柳嫔娘娘的意思?”
青璇见楚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笑道:“给你三十万两添妆是母妃的意思,换成银票是我的意思。”她低头丢着箱子里的金银锞子玩,“母妃老拿些珠宝首饰充数,真是不实用,不能换东西,带在身上又怕贼惦记,有什么好的。我就全给你换成了银票,五十两一张,用起来也方便。”青璇见她这样,根本没敢告诉她到了武国公府来下聘的时候,母妃还会去给她添妆,不过那是要记在礼书上的,用起来毕竟不方便,今天这一箱子就是拿来贴补她、给她私用的。
楚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财大气粗,真是财大气粗啊!“青璇,平日里你和柳嫔娘娘给我的那些我也就收着了,可这次数额实在太大,我是绝计不敢收的。”
青璇看着她,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缓缓道“五姐,这不是平时啊,这是你就要出嫁了啊……”她要掩饰什么似的尽力地笑着,“你才回来没多久,可就要嫁人了呢……真好……”
楚珺一下子低落下来,她拍拍青璇的肩膀,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好的,我倒不觉得。本来以为还能自在两年,没想到竟然赶到三皇姐前面去了。”
青璇就抬脸笑着,“是了,我想三皇姐现在一定是气急败坏,真可惜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她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有些像喃喃自语,“六年前我送你走时,虽然难过,但心里知道你一定会再回来,每年也能去看看你,倒也不那么伤怀。如今你要成亲了,我却像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怎么如此难过得紧。”
楚珺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她佯怒道:“什么再也不回来!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连平都都没出,瑶谷你都能年年来,难道会嫌出宫费事吗?我们姐妹还和从前一样,这还能疏远了不成?”
青璇也流下泪来,却还是微笑着,“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是我多心了,该罚,该罚!”她帮楚珺拂去泪水,“虽然姐姐嫁的不是公子赞,但我知道,世子一定会对姐姐好的。我们这些皇嗣,婚事最是不能自主,世子却也算是姐姐自己选的,哪里不比随意指给勋贵大臣的好?姐姐在自己府里,又哪里不比在宫里束手束脚的好?”
楚珺就带着眼泪笑起来。她就知道青璇最会安慰,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在所有的一切,好与不好,顺心不顺心,不都是她自己选的吗?既然是自己的选择,还犹豫畏惧什么呢?她不但要走得长远稳当,还要走得风风光光!
第二十章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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