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樟树干旁的样子,像只白鹿。樟树的冠顶坠下叶片,成堆的落叶在盛夏时节枯黄的扎眼。我想六哥骨子里的酸秀才气又要发作了。
老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面,见着这情景,朝我使了个眼色,我随管家走出树林,心里颇有些担心六哥,便问管家:“留殿下一个人在那儿没事吗?”
管家故作高深的道:“也该让王爷好好静静,他陷在那些画里太久了。”
听着管家这口气,我疑惑这场火莫不是管家放的,便闻得管家又道:“苏姑娘,画影楼烧没了,今夜你换到西厢房去睡。”
这一个月的颠沛流离,我无论换到哪儿睡都指定失眠。
白天的那场火来的蹊跷,管家为保我安全派给我许多丫鬟守在门口,里屋伺候的白日里她们聊闲话时我都见过,隔着芙蓉锦帐,一个个细瞧过去竟发现还有那个叫采枝的婢女。
采枝站在婢女最前面,像是管事的大丫鬟,我朝采枝招了招手,灯火底下采枝顾盼左右,确定我是在叫她以后,两步走过来撩开芙蓉帐子问道:“姑娘有何事?”
我拍了下手,告知其他婢女:“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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