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子----给我打点儿水洗脸。”
可等他衣服都穿好了。也不见全子进来,他不满的自言自语:“这小子,今日是不是睡过头了,不叫我也就罢了,我叫还不应。”
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道扑面而来,雨虽说没停,可也没有昨天那么大了。
良疋只穿了一件单衫,一时没适应过来,冷的哆嗦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缘故。落霞苑寂静的有些不正常,除了雨声,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莫非人都还没起?
良疋疑惑,抱着胳膊朝厨房走,准备先去找些吃的垫肚子。
可等他来到厨房,一屋子的冷气令他再次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全子?----阿福?----王婆?-----”他大喊几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良疋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忙去了全子的房间。
可当他开门,看到一室的空荡。甚至床上的被子都是整齐的叠放着,看上去一宿都没睡过似的。
“出门了?”良疋越发困惑了,又去了阿福的房间和王婆的房间,依旧空无一人。等他将府内所有人的房间都跑遍了,才终于断定,落霞苑已经成了一座空宅。
所有人都去哪儿了?
良疋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即回屋穿好衣服,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拿着伞匆匆出门,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凌依才行。他可不相信大家是集体大雨天的出门了。
可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先是呆滞,旋即是满眼惊恐,最后脸色煞白,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伞落地,腿软的直接倒地。
前院的树上,大门口,地上,一片猩红,地上的积水也呈现出黑红色,连泥土都是暗红色,鼻翼间充斥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三十一个人,或被挂在树上、梁上,或地上躺着,脸色都苍白无血色,同时还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良疋,那死不瞑目的表情,足以让人想象死前是何等的痛苦。
良疋脑袋一阵眩晕,胃里一阵翻滚,身子一歪,趴在地上呕吐,似乎要将心肺都吐出来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家都----
吐完了苦水,良疋浑身颤抖,惊惧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朝门口而去。
可是,全子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还有阿福,两人一左一右如同门神。
良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几乎拖着腿走了两步,最后实在无法无视那两具骇人的尸体,不得不逃也似的跑去后门。
索性后门没有尸体,良疋跌跌撞撞的开门,顾不得浑身湿透,也顾不得是否有人跟踪,发了疯似的往凌府跑。
凌依正在与织扇织羽讨论这场雨何时才会停。
“无论什么时候停,木枋的那批木材,是铁定要毁了。”织扇有些幸灾乐祸。
凌依刚要说话,忽然门被人一把推开,三人都是吓了一跳,而看到门口的良疋时,更是惊讶。
良疋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门口,双眼空洞而呆滞,像是丢了魂的木偶似的。
他毫无焦距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凌依身上,才抽回一丝神智,咚的一声跪下去,沙哑着声音道:“死了----都死了----”
织扇织羽忙将他扶进屋,织羽拿帕子给他擦脸,焦急道:“出了什么事?谁死了?”
凌依握紧了扶手,听着良疋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落霞苑的人,整整三十一口人,全都死了,死不瞑目,尸体被人挂在树上,梁上,全死了。”
他痛苦的捂住双眼,哭的浑身颤抖不止:“我一夜起来,所有人-----都死了。”
织羽惊恐的睁大眼睛,不自觉的倒退一步,声音都颤抖起来:“死-----死了?三十一口人,都死了?”
织扇同样是吓得面色灰白,惊惧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都死了---”良疋大哭大吼,匍匐在地上,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起来,人就这样没了,整个院子,只有我一人活着,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王婆一把年纪,阿福还只是个孩子,到底是谁?”
他捶打着地面,哭的撕心裂肺。
织扇织羽也哭起来,落霞苑里很多人,都是她们认识的,都是曾经一起讨饭的,可是这些人,就这么没了。一夜之间,三十一口人,竟然全死了。
“是谁?到底是谁?若要我知道,我一定拨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良疋痛苦的咬紧牙关,眼里的愤恨,似要将他吞没。
凌依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紧的咬着唇,直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还不自知。
她的耳朵一片嗡鸣,似乎听不清良疋的哭喊,听不清织扇织羽的悲恸,她似乎看到了挂在门口的死不瞑目的尸体,眼前一片昏暗,让她连思考都不能够。
“大小姐----大小姐-----”织羽强忍着哭泣,轻轻推了推凌依。
凌依猛地回神,浑身一颤,张嘴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小姐-----我们可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出事啊。”织羽不顾主仆之分,紧紧的抱住凌依。
感受着那一丝温暖的怀抱,凌依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她任由织羽抱着自己。
良久,她轻轻推开织羽,冲她微微一笑,拉着后者的手,一字一句很平淡的道:“放心,我会为他们报仇的,谁害了他们,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良疋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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