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宗恒一脸冷静,虽然追查有了结果,但他的脸上毫无得色。
“找到阮沅了?”宗恪讶异万分,“她在哪里?”
“就在隔壁的城市。”宗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叠照片,“皇兄自己看吧。”
宗恪此时,心如擂鼓,有种莫名的恐惧和紧张将他紧紧包裹着,他甚至不敢去看那叠照片。
但是过了一会儿,宗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把照片拿过来。
目光落在照片上,宗恪一惊。
照片里的女人,围着女侍的白围裙,端着一盘菜穿梭于几张酒桌之间。女人的头发很短,露出耳朵来,她的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因为旁边有个胖乎乎喝多了的客人,正笑嘻嘻的和她说着什么。
再看女人的五官,正是阮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宗恪将照片摔在地上,“她疯了么?”
宗恒没立即回答他,他将照片拾起来,放在桌上。
“臣弟过去之后,联系了姜啸之,他用警方系统查找,当天就找到了线索。”宗恒说着,从照片里翻出一张来,“阮尚仪走的那天上午,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她们在如家酒店开了一间房,这就是她们俩进电梯时,安保系统拍摄下的照片。”
宗恪拿起那张照片瞧了瞧,没错,那时候阮沅头发还没剪,她旁边站着个衣衫褴褛,瘦弱不堪的女人,从那身衣服可以辨认,是宫里的服饰。
那么,这就是永巷里的那个宫娥了,宗恪想,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姜啸之去了那家酒店,那女人已经退房了,看来当晚俩人就分开行动了,那女人的下落姜啸之到现在也没找到,但是阮尚仪的下落,一个礼拜之后就找到了,因为她使用了银行卡,也使用了身份证,所以很快就被警方察觉。”
宗恒又抽出几张照片,摆在宗恪面前:“姜啸之去了那家餐厅,问了值班经理,对方说阮尚仪是前两天刚来的新人,说,她自愿降低工资,只求有个收留的地方。所以餐厅就雇了她。”
“她真是疯掉了”宗恪咬牙切齿道。
宗恒微微苦笑,又继续道,“然后第二天,臣弟和姜啸之就在餐厅逮到了阮尚仪。”
“她怎么说?”
“阮尚仪一开始,不肯承认。她说她不认识臣弟,更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宗恒停了停,才又道,“后来,臣弟逼问得紧了,阮尚仪就说,她有问题先问我们,我们回答了她,她才肯说实话。”
“她问你们什么?”
“她问,陛下最近是不是再没有头疼过了。”
宗恪脸色变了一下
“臣弟答她说,是的,最近陛下已经没有再头疼了。”宗恒看着宗恪,又道,“说来也怪得很,臣弟这么一说之后,阮尚仪就哭起来了,她说,求我们不要再缠着她,让我们就此放过她,让她走。”
“为什么?”宗恪快疯掉了,“她为什么不说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走?”
宗恒沉默良久,才道:“阮尚仪大概,受了什么刺激……”
宗恪一怔
“她说她不能留在这宫里,她原本就不应该来这边的世界,她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是她一时脑子发热,行差踏错,才惹出这么些事儿来,所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就当她从来没进过宫。”
“就这么算了?她叫我就这么算了?”他的表情狰狞,“不是一路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哪路的人”
“皇兄……”
“好,既然她这么说,那我就去亲自问问她。”宗恪冷笑连连,“我倒要听听,她在我面前还能有什么借口”
“陛下,另外,为了此事,臣弟也去问过皇后。”
宗恪一怔:“你去找了萦玉?”
宗恒点了点头:“臣弟将近期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皇后,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解释——她当初既然说过那样的狠话,想来必定是有缘故的。”
“她怎么说?”
“她说,阮尚仪的魂魄有问题,里面似乎掺有蛊毒。”
宗恪呆住了
“她还说,起因是当初阮尚仪和她父亲一同受伤的那件事。据说,云敏为了救阮尚仪,使用了一些云家的手法,至于具体是什么手法,皇后不知道,”宗恒说到这儿,顿了顿,“想来,恐怕与蛊毒有关。”
他的话说到这儿,停下来,宗恪也沉默下来。
良久,他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宗恒又看了他一眼,这才退下去。
屋子里静下来,宗恪像只愤怒的无头苍蝇,在房间晕头转向绕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他弯下腰,将刚才洒在地上的照片全部拾起来。
照片里的阮沅,脸孔很瘦,因为头发剪得很短,所以五官更显突兀。宗恪一张张看着照片,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
她把头发剪了,他不由想,她想恩断义绝,再不顾念从前——不然,又何必把那一头青丝悉数斩断?
她离开这宫里,离开眼看着就要被晋封的宠妃地位,离开几天之前还恋恋不舍的他,就这么突兀的走掉了,跑去一个破败肮脏的小餐厅,去给人端盘子……
他不相信她能这么绝情,他找不到理由来证明她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宗恪想,阮沅一定有苦衷,是什么事情逼迫得她不得不离开他,那一定是因为他。
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她,把一切问清楚
第一百零六章
在宫里把手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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