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和周信峰转了两次公交,花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时间已经晚了,该打麻将打牌的都已经开战,只有周信峰的老乡夏玉生和郑挺在等他们。周信峰说他不玩,但三缺一没法玩,大力说:“我借钱给你玩。赢了就还我,输了到年底再还。”
他们打到第二天中午才结束,大力赢了三千块钱,周信峰也赢了一千多。
此后大力每周六都拖着周信峰去玩。起先是有输有赢,到后来大力就输多赢少了。直至有一天打到半夜,他身上带的钱输完了,便只好先欠着。这时候只要输家不说停,赢家就不会说停,再说以他们的习惯,打到半夜是才开始,离第二天中午正常休息时间还早。大力这天的手气特别差,偏他又心大,总想开大牌,往往牌还没停就被别人开了。有时候好不容易一副大牌做好了,看起来顺风顺水,似乎开牌在即,却总是不开,最终还是让别人开了。
打到天亮,大力已经欠周信峰三千,欠夏玉生六千、欠郑挺一万二。周信峰开了一牌后,看看大力,问道:“大力,你看我们是不是休息了?”
大力输急眼了,说:“不行,还早呢。再来。”
打到中午,欠郑挺的一万二减到了八千,可欠夏玉生的涨到了一万一,欠周信峰还是三千。周信峰把牌推倒,对夏玉生他们使了个眼色,说:“不干了,我困得要命。”
夏玉生和郑挺也附和说:“不干了,受不了了。”
大力还想干,周信峰说:“大力,以后扳本的机会多呢。愿赌服输吧。”
大力只得答应不玩了。可他知道没有扳本的机会了,他的本钱输完了,还倒欠两万多,下次不还钱谁都不会和他玩。
回到家里,大力倒头便睡。志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问他。
没过几天,周信峰就在干活时悄悄地对大力说:“大力,夏玉生他们打电话给我,叫我转告你快些把钱给他们。”
大力说:“你能不能和他们商量一下,到年底结了工钱再给他们?”
“这话我和他们说过,他们不答应。”
“你再和他们好好说说,就说我求他们了,这么多钱实在没办法弄到。”
“好,我再和他们商量商量吧。不过很难答应。”
又过了几天,周信峰对大力说:“他们只答应宽限一个月,说到时候再不还就不客气了。”
“他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你好歹弄点钱先应付一下,剩下的再拖拖。一点钱不给他们不会让步了。”
“我实在没办法弄到钱。你说我刚来,谁会借钱给我?谁又有钱借呢?”
“你小舅子冯志刚有钱,你找他借。”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赌钱又输了。他以前帮我还过一次赌债,我对他指天发誓不再赌了。他也跟我发誓说再也不会管我了。”
“那怎么办?我的钱可以不要了,可夏玉生这个人可不好惹。”
“你多说说好话。告诉他们我是不会赖帐的,愿赌服输,就是要宽限点时间。只要一有钱,你那三千块我也要还。”
这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大力没钱了,只好还像以前一样,和身边的同事打点小麻将,也不经常回家。这天他正在干活,裤子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陌生手机号码,便接通了问:“喂,是谁?”
“我是夏玉生。”
大力心里一沉,知道最终躲不过去的那边一天不远了,只好哀求他:“实在对不起,我搞不到钱。你行行好,再给我一点时间行吗?谢谢你谢谢你了。”
对方不为所动,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礼拜六晚上你来,我们最后赌一次。”
“可是我没有本钱了。”
“你有本钱。来了再说,我们等你。”
大力收起电话,问周信峰:“夏玉生叫我礼拜六晚上过去再赌一次,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他没和我说。”
“你去不去?”
“他没叫我,我就不去了。”
“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
大力生气了,说:“就是你带我去赌的,才让我输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能不管呢?不行,你一定要去。”
“好好好。我去。”
周六晚上,他俩过去了,夏玉生说:“我们今天推牌九,一赌定输赢。要是你赢了,欠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可要是你输了,你说怎么办?”
大力心里有些发慌,说:“我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夏玉生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说:“听说你老婆挺漂亮。要是你输了,就让你老婆陪我们睡觉还账。怎么样?”
“那可不行。”大力着急了,“我老婆不能让你们睡。”
郑挺说:“你欠我八千块钱,要是我用它嫖娼,能睡多少次女人?我就便宜你了,800块钱一次,让你老婆陪我10次。你干不干?”
“不干。”
“不干?”夏玉生脸上露出了凶相,从身后掏出一把藏刀,用拇指试试刀锋,说,“这把刀昨天刚磨的,还挺快,你要不要试试?我也不太为难你,只在你身上划些口子,养几个月就能好。划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抵100块钱,你算算要划多少道?”
大力心里害怕了:“你不要乱来,划那么多口子我就活不了了,你也跑不掉,警察会抓到你。”
夏玉生把刀戳到桌面站住,说:“你怎么不知好歹?这样,我让你在我身上划110个口子,然后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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