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尝尝,麻辣小龙虾。这家店特别有名,晚上来吃得排队。”乐乐热情地招呼我,同时和伙伴伸手就抓。小龙虾?我们家乡称之为‘喇咕’,孩提时去河里,一个中午能摸三五斤,回家剁碎喂鸡鸭,避免它们下软壳蛋,这是‘喇咕’的唯一用处。在我家乡吃这东西,虽然不可耻,但绝对会成为乡邻笑柄。我把这些讲给她听,乐乐古怪地瞪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如果别人怀疑我不会较真,可她是导师的女儿,回去说我吹牛,将来导师会瞧不起我,借钱已经令我汗颜。于是我从水槽里拿一只活小龙虾,给乐乐演示。
“这里的比我家乡的颜色偏红,我是玩这东西长大的。记得小时候学过一个谜语,就是说小龙虾。上有金花盖顶,下有八爪支撑,前有开山巨铗,后有扫地威风。”看到乐乐佩服的表情,我开始大讲特讲故乡的风土人情,交谈中我得知她今年才大二,在一所闻所未闻的大专就读,导师是位著名学者,她的女儿竟然是大专学历,我有些不能理解。
乐乐读懂了我的表情,撇撇嘴道:“干嘛?学者的女儿就不能读大专,戴高乐的女儿还是智障呢”后来她说,那天我留给她很深地印象。很久以前的事了,章怡和说往事如烟,往事真能如烟吗?
出租车停在柳浪闻莺时已经下午三点。
久违的杭州,久违的西湖,久违的柳浪闻莺,久违的青藤茶室。当初几乎每个星期我们都会来一次。没空儿感慨,我正在付车费,月亮不声不响推开车门,飞奔而去,司机被吓一跳。我反而一点没紧张,倒不是冷漠,她在这儿肯定丢不了。果然透过车窗,我看见岳母和梅姨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
月亮扑在外婆怀里,还是哭。
梅姨好像和我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很艰难,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开口不是闭口也不是。过去每周都相见的一家人,现在亲也不是友也不是。梅姨是岳父老家一个孀居亲戚,把岳母叫姐姐,照顾岳母快二十年,视乐乐如己出,在她眼中,乐乐不会错,永远不会错,如果错了参考第一条。我远遁湘潭,她视为叛变,视为对岳母最大地伤害。此刻满脸严霜。
岳母竟然染了头发,虽然黑得触目惊心,但显得精神很好,一边不停地摩挲月亮后背,一边含笑跟我打招呼。“路上顺利吧,辛苦了,小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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