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脸回来?真是有趣!”凌虚摸了摸腰间的湛泸剑,“你直接带我去找祭司吧!”
“这个奴婢真的做不了主,请司长不要为难奴婢。”冰倩道,“大祭司吩咐了,先请司长到云檐阁稍作休整,大祭司得了空自然会抱怨的。”
凌虚瘪嘴:“恩,知道了。”
冰倩轻车熟路地将凌虚带往云檐阁,路途中经过了一处种满红枫的小径。
凌虚在小径头处站住了脚步。冰倩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司长要进去看看嘛?”
“那里应该已经封住了吧?”凌虚的声音飘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冰倩却摇摇头:“大祭司很看重那儿,不仅留住了原来的样貌,还派人悉心布置了一番,而且,也有安排固定的奴婢去打扫。那儿和以前还是一样的,就好像她没有离开似的。”
“是么?”凌虚感到意外,虽然他早知道那两个女子感情深厚,却不曾想祭司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记得曾经的情感,记得已经逝去多年的人。
“司长,时间还尚早,不如进去看看?”冰倩道。
“恩。”
凌虚轻轻迈着步子,走在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小道上,凝视着回旋落下的红枫落叶。
……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月落孤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多愁眠。”
黑夜漫漫,那个吟诗的女子额间系了一条紫色的发带,身着紫罗繁花大缎裙,迤逦拖地。她双手把着一架凤头金雕箜篌,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灵动的声音流泻而出。
“这些诗都带着忧愁,幽明,你可是有心事?”
“兄长多虑了,幽明是一国公主,坐拥荣华富贵,如何会烦忧?”女子笑道。
“幽明,你骗不了我的。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很了解你。”
“兄长真想知道?”
“幽明,你若不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人可以倾诉呢?”
“兄长这话幽明听不明白了,霖儿与幽明关系深厚,幽明若有什么事情,从不瞒着她的。”
“霖儿还年幼,心智尚浅,很多事情都还不明白。你就算告诉了她,她也未必能为你分忧啊!”
“兄长……”
“幽明,你且说吧!不管你有什么烦忧,我都会帮你解决!”
“幽明心中只有一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兄长?”
“幽明……果真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
“兄长!你怎么取笑我?”女子嗔怪道。
“我没有……幽明,你、你是看上了哪家的贵族少爷?灵山鲜卑氏?青丘南宫氏?还是蓬莱……”
“都不是!都不是啦!”
“那你……”
“我、我其实……”女子脸一红,转身跑开了。
……
“若我早知那时你的心意,或许,我们就可以……”凌虚怅然道,“不!即使早就知道了,结局也会是一样的!”
凌虚静静地往前走,他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轻,好不打扰林子里长眠的那个人。
可不管他有多小心,还是会将落叶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其实司长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冰倩见凌虚满身的不自然,忍不住提醒道。
“我怕打扰她。我记得,她一向喜欢清静。”
“落叶飘落悄无声息,落地后却能听见大地的心跳。”冰倩低声道,“这是公主曾和我说过的话,万物的声响于公主而言并不会嘈杂,像她那样心性的人,必然会把这一切当作秋天的旋律吧!”
“落叶飘落悄无声息,落地后却能听见大地的心跳。”凌虚重复了一遍冰倩说的话,笑道,“这样有情调的句子,倒真像她说的。”
正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幽明阁前。
冰倩打开了幽明阁的门,熟悉的草叶香从里面传了出来,阁内一如既往的昏暗无比,无数夜明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果然,和冰倩所说的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就好像那个人还住在这儿。
就好像那个人在下一秒就会笑脸盈盈地姗姗而来,抱着一架凤头金雕箜篌,怯怯道声“兄长”。
然而,香味还在,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忽然,一声箜篌空灵的琴音传来,惊吓了在场的一男一女。
“是谁?”冰倩警惕道。虽然至今没有明确的条规称幽明阁是禁地,可但凡紫宁宫的婢女都清楚这个地方以前居住着什么人,这个地方曾发生过什么事。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敢穿过那片红枫道来至此处踩雷。
“幽明?是你吗?”凌虚怔怔地问道。
☆、番外:晚来天欲雪(一)
番外:晚来天欲雪(一)
【北海·泽西镇·驿站】
春去秋来,又到冬至时分。古人云: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冬至象征着年关将近,故又被称为“小年”。
花美姒与慕容青羽初到泽西镇的这日,天空飘着洋洋洒洒洁白无瑕的雪。半月前在南山一带还是干燥阴冷的秋,转眼间就目睹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两人一时半会儿还难以适应。
“冬至,小年。”慕容青羽往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道。
这天气是真的冰寒彻骨,连一贯不怕冷的慕容青羽也在夹袄里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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