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叮嘱了一句。
陆修琰被堵得险些岔气。
一番动作过后,端王妃望着屋内终于回归原位的各式摆设,终于心满意足地展露了笑容。
陆修琰无奈摇头,正想伸手去取茶壶给自己倒杯茶,想了想又放弃了。
鬼知道这茶壶又该放离桌边几寸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头有些疼,看来他也得花些时间与心思把这屋里大小物件的位置记下来,只是,他可以做到么?
望着满屋大大小小零零散散数之不尽的摆设,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阿蕖,你以往在家中,屋子都是何人收拾的?”
“多是青玉,偶尔也会是岚姨,其他人太不长记性了,总是记不全东西的位置。”一提到这,秦若蕖便难掩抱怨。
一院子的丫头,便没一个有青玉那样的好记性,可愁死她了。
陆修琰沉默,有一种很快自己便也会沦落成她口中‘不长记性’那种人的强烈感觉。
他可是曾有‘过目不忘’美誉的端亲王啊!
“阿蕖。”
“嗯?”
“我觉着这屋里放的摆设过多了些,简单是美,多了便给人凌乱之感,那些什么壶啊瓶啊之类的放着也是纯属占地方,不如全收入库房里存着吧!”
……
“陆修琰。”
“在呢。”端王殿下微笑。
“你记性也不大好吧!”端王妃一脸‘看透你了’的表情。
陆修琰笑容一僵,佯咳一声:“你若喜欢,那便留着吧!”
秦若蕖咯咯笑着扑入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得意地脆声道:“你就是哥哥常说的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待陆修琰再说,她又相当好心地补充道:“放心,人家自然会帮着你的,你记不住也没关系,还有我嘛!”
说完,倒在他怀里直乐个不停。
陆修琰又好笑又好气,这坏丫头就这般喜欢挤兑他?
***
陆修琰虽贵为亲王,但贴身之事均是亲力亲为,便是这后院,他往日也甚少回来,多是宿在前院的书房处。
如今有了妻子,自然一切都不同了,但凡贴身的,他必定要让秦若蕖来侍候,当然,还是故意逗弄她的用意居多。
这会儿用过了晚膳,两人又到院子里闲步消食半个时辰,回到正院,素岚早已命人准备了干净衣物供两人沐浴后更换。
“你先洗,夫君为先嘛!”秦若蕖颇为大度地朝他挥挥手。
陆修琰轻笑,其实他不介意与她一起洗,不过这话若说出来,这丫头的一张脸只怕要红好长一段时间了。
端王府座落的位置是宣和帝亲自择定的,府中正院净室砌一石池,池水引自宫中承恩殿,乃是天然热泉水,据闻颇有奇效。只因当年有好长一段时间陆修琰醉心武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断,宣和帝心疼不已,便特意引了这泉水。
“那便多谢夫人了,只是,夫人可不能偷看哦。”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提醒。
“谁、谁要偷看了,尽、尽会诬蔑人。”秦若蕖用力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大声反驳。
陆修琰朗声笑着绕过了屏风。不一会的功夫,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便传了出来。
听着那阵声音,不知怎的便想到白日书房里的那一场旖旎,她的颊畔渐渐地升起了红霞。
秦若蕖捧着红脸蛋,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越来越急促。
片刻之后,脱衣声停了下来,可那水声却久久没有传出来。
她愣了愣,怎么回事?难道出什么事了?
她再忍不住急步冲了进去,诺大的净室内,竟然空无一人。
“陆修琰、陆修琰,你在哪儿?陆修琰、陆……”声音嘎然而止,整个人被人拦腰抱离了地面,背后贴着熟悉的温度,一下子便让她松了口气。
下一刻,陆修琰戏谑的低沉嗓音便在她耳畔响着:“坏丫头,还说不偷看?”
“谁偷看了?还不是你作弄人家,坏透了!”她拍着腰间大手,娇嗔地道。
陆修琰笑着也不反驳,抱着她踏下池子石级,吓得她在他怀里直挣扎:“不不不,我还穿着衣裳呢!”
“无妨,本王甚乐意代劳。”陆修琰将她放落池中石级上,伸出手就要解她的衣带。
秦若蕖拍开他的手,也顾不得已经被水弄湿了的裙摆便急急地跑了上去,一面跑还一面红着脸回头啐道:“美得你,坏蛋!”
望着一溜烟跑掉了的妻子,陆修琰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68|
芙蓉帐里春意浓,好不容易云收雨歇,鸳鸯交颈而眠。
月光透过纱窗一点一点渗入,温柔地给地面铺洒上一层浅浅的银纱,愈发显出夜的宁静。
布置喜庆的大床上,原本枕在男子臂弯处好眠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阖着的眼睛,乍一对上男子的脸庞,脸色一变,立即就要伸手去推,却在手掌即将触到男子胸膛前止了动作。
端王……是了,她险些忘了,秦四娘已经嫁入了端王府,是名正言顺的端王妃,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独自一人就寝。
她强忍着想将眼前人推开的冲动,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早些适应,毕竟秦四娘与他已经是夫妻,共卧一床是最寻常不过之事。
可是,鼻端萦绕着的是男子特有的气息,那健壮的手臂霸道地环着她的腰,将她搂向他的胸膛,那动作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她天生便应该在他的怀中,却让她愈发的不自在,似乎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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