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无色大师顿时不满意了,猛地凑到他耳边大声喊:“皇叔祖!”
而后看着陆修琰捂耳痛苦不堪的模样,得意地掩着小嘴偷笑起来。
陆修琰被他这声响亮的“皇叔祖”震得耳朵都要鸣起来了,没好气地在他脸蛋上用力一捏,笑骂道:“小坏蛋!”
还好,至少这没心没肺的淘气性子没有变,想来陆宥诚也没有过多地约束他。
既如此,所有的阴暗之事,便让他为他全部挡去吧!
素岚意外地见着自家王爷出门一趟便将无色带了回来,不但如此,身后还跟着无色身边侍候的那几人。她再看看王府下人从搬进来的行李,心中疑惑更甚了。
这阵势,莫非是长住府中了?
虽是心中不解,但她很快便将这一切抛开,无色素来与王妃交好,他的到来,说不定能将王妃唤醒。
吩咐着素岚将无色安置好,陆修琰便到了书房。
他静静地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良久,直到天色渐暗,府内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灯,他才低低地叹了口气,随后,提笔蘸墨,先后写了两封密函。
扬声唤来长英,他将这两封密函交给他,叮嘱道:“将这两封密函,一封交给郑王殿下,一封交给御林军黄将军,小心行事,切莫让人发现。”
“属下明白。”长英接过密函收入怀中。
他怔怔地坐了一会,随手翻开案上未曾翻阅的折子,只当他看完上面所写内容时,苦笑一声。
折子是刑部尚书呈上来的,上头记载着的全是怡昌长公主一案内容,其中,对于案中终点他更是重点标了出来。
而这些疑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答案。
如今这位刑部尚书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他自然清楚他的性情,知道此案若不是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故而……
***
“阿蕖,我怕是有些撑不住了……”端王府正院内,陆修琰轻轻拥着依旧昏迷的妻子,在她耳畔喃喃地道。
不管最后陆宥诚是否成事,他都不可能独善其身,而刑部尚书职责所在,于情于理他都不能阻止他去追查真相,一旦一切水落石出,端王府会面临何等风暴,他都不敢想像。
他温柔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轻声道:“阿蕖,再过两日宫中便会有一场大变,我会尽力保存性命回来见你,到时,你便醒过来可好?”
久久得不到回应,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为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净室而去。
***
白茫茫的天地间,秦若蕖茫然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见对面一道彩光划过,下一瞬间,一名女子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眼前。
那女子缓缓地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容貌越来越清晰,她定睛一看,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的容貌竟与她一般无二!
她震惊地望着对方,脑子里如同塞满了浆糊:“你、你是谁?”
那人朝她微微一笑,温柔地道:“我是秦若蕖。”
“你是秦若蕖?”秦若蕖有些糊涂了,连连摇头道,“你怎么会是秦若蕖?我才是秦若蕖呀!”
“我是秦若蕖,你也是秦若蕖,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对方轻执她的手,浅浅地笑着道。
秦若蕖一脸茫然,喃喃地道:“你是秦若蕖,我也是秦若蕖,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是,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人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又是一道强光射来,秦若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觉身体似是被利刃生生劈开,痛得她大声呼叫起来,下一刻,足下一空,整个人急剧下坠……
“到了祖母处要乖,要听祖母的话,不可淘气。”当她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身处益安家中的后花园里,不远处一名男子半蹲在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身前,正柔声地叮嘱着。
“阿蕖会很乖,可是,爹爹,阿蕖不想去祖母处,阿蕖想和爹爹、和哥哥一起。”小小的姑娘伸出手臂搂着男子的脖颈,娇娇软软地求道。
男子紧紧地抱着她,眼中泪光闪闪,他哽声道:“阿蕖听话……”
“阿蕖不要祖母,阿蕖只要爹爹和哥哥……”小姑娘终于委屈地哭了起来。
秦若蕖如遭雷劈,目瞪口呆地望着父女俩。
那、那不是年轻时的爹爹和她小时候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修琰呢?岚姨呢?
她惊恐万分地环顾四周,入目之处明明是那样的熟悉,可偏偏又给她一种陌生感。
忽然狂风大作,吹起沙尘满天飞扬,她反射性地伸手捂脸,待狂风终于停了下来时,她缓缓睁开眼睛,竟见数丈开外,那个小小的自己有板有眼地打着拳,站在她身侧的,还有一个明显稚嫩许多的青玉。
“青玉!”她惊喜地朝对方跑去,想要伸手去抱她,却惊觉双手从‘青玉’的身体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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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会的功夫,眼前的一幕再度消失,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置身于秦老夫人的荣寿院,看着秦老夫人抱着小小的自己在怀中柔声地哄她入睡,不时还温柔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意。
“祖母……”她喃喃地低唤,那慈爱的面孔、温柔的动作、耐心的语气,是她记忆中最疼爱她的祖母。
她伸手想去轻抚她的眉目,可最终仍是摸了个空。
又是一阵风卷席而来,一幕幕似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上演,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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