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故渊旷工两天,一天将装修好的城东别墅正式交给了妹妹,然后带她和威廉去买日用品;一天带池晓瑜去买新衣服和新鞋子——池晓瑜又长高了一点儿,鞋子穿着不跟脚。池羽不好意思让石故渊破费,本想劝退他的念头,却在石故渊的语言陷阱中彻底迷失自我,“被迫”请了一天假,与他们同去逛街。
池羽无奈地说:“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巴不得自己员工请假。”
石故渊笑说:“每个月工资奖金研究费都不少你的,你怎么就学不会偷懒呢?”
“要是都偷懒去,你就得哭了。”
石故渊听了暖心,低头抿嘴一乐,说:“原来你是舍不得我啊。”
池晓瑜在店员的帮助下穿上了新裙子,见到个镜子就跑过去转圈臭美;两位男士跟在后面,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相视苦笑;池晓瑜跑了几圈,一脑袋扎进池羽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爸爸,我漂亮吗?”
“漂亮,我家晓瑜真好看,谢谢石叔叔。”
池晓瑜转而抱住石故渊的腿,软糯糯地说:“谢谢石叔叔!“
石故渊把她抱起来,说:“你小姑和小姑夫订婚那天,我们就穿这件好不好?”
池晓瑜说:“好,我还要带蝴蝶发夹!”
第四十六章
江北市西郊荒地,头顶的太阳和眼前的老人一样,极度暴烈;空气被炙烤出层层波纹,人心也随着呼吸的频率而加剧动荡。
店主脑血栓不能久站,刘勉带来的两个小青年好心地找来把椅子,在荒草下敦实的地面上戳出四个坑,俩人按着店主坐下;老人家眼睛上覆着黑布,他的妻子站在旁边,环顾了一圈空无一人的西郊荒地,双手搅在一起,呐呐地不敢吱声。
直到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在对准脑袋,那双放大的瞳孔中露出骇然;一前一后两声枪响,惊起乌鸦一树。
与此同时,西郊匝道上,一辆无牌照的福特车不疾不徐地向西奔驰。
车里,刘勉载着店主女儿和她的儿子,与他们说说笑笑。
关于出国,店主女儿是满口答应,店主却是块儿难啃的硬骨头;僵持了三天,刘勉怕夜长梦多,只好用了下策;店主女儿被他忽悠着,上午到儿子学校办理了退学,还不忘炫耀说要带儿子出国留学;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儿子终于能爬出书山书海,也是兴致勃勃,对刘勉这个大恩人更是笑脸相迎,万分亲切,直把自己的前路交到了刘勉手里。
高三的男孩,正是花季雨季,大好年华,欢天喜地的跟他妈妈商量着店铺出租的事宜;刘勉说:“时间比较紧,饭店先关着吧。你们那地方,租也租不上价。”
前瞻后顾都是一片坦途,心胸开阔下,也不计较小小得失;刘勉从后视镜看了看他们,突然问:“要是你爸就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啊?”
店主女儿一时语塞,与儿子对视一眼——久病床前无孝子,父亲日子不多了,她除了照顾儿子,还得时刻伺候他,医药费还不能用医保报,是家里很重的负担;但毕竟是自己父亲,她说不出来不孝顺的话。
于是她试探地说:“我爸这么大岁数,话都说不利索,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没几天了,要不先让我儿子过去,我把我爸安顿好了,再和我妈一起走,耽误不了多久。”
刘勉在后视镜中冲他们笑笑,不再说话。
而西郊荒地,一大块翻过土的痕迹,如同土地烫伤后留下的疤痕,即将迎来它的第二次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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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故沨的喜气似乎冲上了云霄,上天沾了喜气,也跟着转了性,对石故渊格外眷顾起来,喜事一浪高过一浪:公事上,由恒宇独资的新会所“金碧辉煌”即将在政府新批的商业区正式动工;腾空集团上半年报税表创新高;私事上,池晓瑜的领养证办了下来,石故渊容光焕发,一举一动散发着少年气,魂牵梦萦的眼皮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不仔细看,与往日无异。
石故渊却习惯了戴眼镜,他发现池羽面对戴眼镜的他,目光会更专注,也更容易动情;石故渊将此归类为池羽的特殊癖好,倒也兴致盎然地纵容着;他从刘勉手上接过了领养证和其他手续,一页页翻看下去,抬眼见刘勉仍杵在面前,就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刘勉打量了一眼石故渊:一向黑衣压身的石总,今天难得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质地一般,像是小摊上甩卖的商品,却衬得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看他心情不错,刘勉就开了个玩笑,说:“石总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啊,人帅,穿什么都行。”
石故渊懒洋洋地歪在椅子里,叠起双腿,朝捧个喷壶,致力于把花撑死的池晓瑜一偏头,半是无奈,半是惬快地说:“她爸买的,说两件打五折,非得给我带一件,穿着还挺舒服。”
气氛平静而祥和,刘勉趁此机会,说:“石总,店主的事儿也已经办妥了。”
石故渊双目微阖,漫不经心地问:“嗯,还配合吧?”
刘勉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不太好弄,废了不少工夫,好在……一劳永逸了。”
石故渊猛然睁开眼,目光炯炯,落到刘勉脸上。
刘勉咽了口唾沫,拿捏不准石故渊的态度;石故渊咬紧牙关,恨铁不成钢地说:“犯得着吗?”
刘勉低下头,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石故渊缓了口气,重又合上眼,摇摇头,惋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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