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但一场虚惊,毕竟也是惊了。
只有鹿萦红一个人在那里兴奋,她说:“青儿那孩子平时看着单薄,三天两头发烧感冒的,当真动起手来,倒是个好样的,居然能把葡萄牙人给赢了。”
她又在车上逼着叶琬告诉她:燕兆青是如何认识总督儿子的。叶琬见燕翅宝不大高兴,不愿当着他面多提此事,胡诌了几句,应付过去。
到家后,一进门就听到燕纪来扯着嗓子叫唤:“秀水不留空赚地,浮云无雨枉遮天……”
卢香与脸色一变,忙让开门小厮去里面通知二少爷,说老爷回来了。
“慢着,”燕翅宝叫住那小厮。卢香与皱眉看着他,正要为儿子辩解,燕翅宝却说,“别叫他去。平甫,你去跟你二弟说,让他到书房来一趟。如果你三弟在,把他也叫来。我有事同你们说。”
燕平甫应声去了。燕纪来还不知父亲到家,唱得越发放肆。卢香与被他刺激得面皮紫涨,浑身如披火毡。
燕翅宝却没再就此事和她罗唣。燕平甫一走,他就命几个女人跟着他,一行人直奔燕家书房黄金堂。
进了黄金堂,燕翅宝在一张红木大书桌前坐好。他两侧各一排花梨木太师椅。卢香与、鹿萦红和叶琬依次在一排太师椅上坐了。不久,燕平甫和纪来、兆青兄弟一起进来,在另一排椅子上坐了。
叶琬看看燕兆青,心想:“他果然和二哥在一起,怎么脸上伤也不涂药?”
一家人看这架势,燕翅宝是有大事要宣布,但谁也不曾听到过风声。
卢香与有些不安,她代众人问:“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有大事宣布?”
燕翅宝说:“的确有事要说。”他扫了眼家里人,目光独独跳过燕兆青,“我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近几年,随着家业扩大,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之所以硬撑,是还没有一个可靠继承人的缘故。”
燕平甫神情紧张。燕纪来低头假装玩弄自己修得整整齐齐的十指。燕兆青则目光飘忽,仿佛事不关己。
燕翅宝续说:“好在,平甫在英国牛津取得经济学学位回国,补了我这个缺,让我可以安心隐退了。”
众人听了都一惊。因为过于意外,一时无人发声。连一贯咋咋呼呼的鹿萦红也闭上了嘴。
燕翅宝又说:“你们都知道,我燕家三代前就在澳门扎根。我父亲将家业传到我手里时,有一片码头、几家仓库、十几条船,主要给人囤货,太平的时候,也做些运输买卖。我运气好,认识了几个朋友,挑我发财,将运输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又与你们赵叔叔合伙开了荣升公司。荣升公司业务分好几块,赌场那块,赵光鼎是总办,主要由他负责。其它还有运输、渔业、烟花工厂等,本是我们燕家相关产业,由我负责。最近,我又参与入股了洋行和医院。我现在想:将除赌场外的业务都交给平甫来打理。赌场么,纪来一向爱好声色犬马,就交给他好了。由他赵叔叔看着,应该出不了大错。”
燕平甫挺直了背脊,一脸自豪:“谢谢爸爸这样看得起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卢香与见所有事情都摊到了自己两个儿子头上,虽然心中乐意,但也不太放心。她说:“平甫你先别高兴。老爷,你和老太爷都是从小就工作,经验丰富。平甫他虽学到了不少理论知识,但没实际经验,你一下子全交给他,我怕他万一出错,公司的老臣们不服。”
燕翅宝赞赏地看她一眼,说:“这个我自然都安排好了。一开始,会有人提携他,等他完全适应,再放手。”
燕平甫生怕卢香与再说什么,让燕翅宝改变主意,他急急说:“妈你放心,碰上不懂的事,我会问爸爸和公司的叔叔伯伯。我在国外学得辛苦,谢谢爸爸给我这个机会,一展所学。”他走到燕翅宝面前,毕恭毕敬向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燕翅宝和卢香与互视一笑,几十年的辛勤哺育,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卢香与忽然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她神采奕奕,催小儿子也去向燕翅宝鞠个躬。燕纪来笑说:“不要了吧,傻。”卢香与一板脸:“叫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是这样,才赶不上你大哥。”
燕纪来心想:“我要赶上那书呆子干么?”但他仍上前,笑嘻嘻地向燕翅宝鞠了一躬。
燕翅宝照例训斥了他几句,不过不认真,倒是反复叮嘱他要和赵光鼎学点做人处事的本领。燕纪来有口无心地应着。
卢香与心满意足之余,也显了下大方,她问燕翅宝:“青儿也不小了,老爷你打算派他个什么差事?他本来就在帮老赵做事,我看不如让他当纪来的助手得了。”
燕翅宝沉吟说:“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看他还是一味胡闹,让他管赌场,不跟拿鸦片喂烟鬼一样?”
“不会的。”卢香与看着燕兆青,他正好站了起来。
“青儿,你也要去给你爸爸鞠躬么?”鹿萦红傻傻地说,希望他去,多少也捞点好处,不然,也太可怜。虽然人不是她生的,但是她领大的,算她半个儿子,什么也没有,别人也要说她无能的。
卢香与知道她心思,心里冷冷一笑,嘴上说:“这就对了,去给你爸爸道个歉,以后和纪来一起,争口气给他看看,就不信你们两个加一起,还比不上平甫……”
燕兆青忽然笑了一下,虽不知为什么,但所有人立即产生了一个感觉:卢香与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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