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我说不出口,只能告诉您,我等会要去做一件注定会后悔终生的事情。”
“这件注定会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你一定要在今天做?”
唐颂咬咬牙,纵然已经做了好几个星期心理建设,心里还是很不自然:“是的。”
德高望重的老人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一点也不具体甚至很奇怪的理由得到了他的认可,他叹了一口气,继而微笑:“唐颂,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想法,最具主张的学生,就在刚才之前我还担心你太过死板,这会限制你的学术思想……不过现在看来,在你的心底,还是有浪漫的情怀的。”
“这很好,虽然我们都将用数据说话,但是我们不能死板,更为丰富的情绪会让我们在研究道路上走的更远。”
“去吧,我批准了。”
唐颂舒展开眉眼,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稚气的笑容:“谢谢老师。”
十八岁成人礼,蠢就蠢一次吧。
到了大学,最令人厌恶的就是风雨不动的早晚自习了,这种放飞自我的年纪还有这么不人道的设定,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顾盼照着王珏的书补上了地质学的笔记,然后就把笔一扔,趴下了。
教室里做什么的都有,认真预习的,认真复习的,认真玩手机的,认真织围巾的,认真睡觉的。
难得和她们坐在一桌的王珏轻轻拍了拍顾盼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顾盼,今天的志愿者活动怎么样?”
顾盼转过脸,小声回她:“挺好的,还有接待到制造企业的大老板,好像是来物色优秀学生的。”
王珏“哇”了一声,继续压低声音:“那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顾盼精神恹恹,小幅度摇头:“没什么,有点儿累了,今天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路呢。”
“哦。”王珏信了,她心疼地摸摸顾盼的头,“那你睡一会儿吧,有人过来检查的话我叫你,我就知道明明只有九个小时活动却给加十二个小时的志愿者不好做……”
“你最好了,谢谢~”顾盼道了谢,把脸埋回臂弯,闭上眼睛。
讨厌的唐颂,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跟自己说!
生气!
她抿抿唇,在紧闭眼帘的黑色世界里胡思乱想。
大人好像都有很多很多事呢,爸爸和妈妈关系那么好,整天也都是工作出差的,真正相处的时间肯定都很少。可妈妈还总是笑眯眯的,偶尔空的时候,不和爸爸呆一起,还会约陆姨两个人出去玩。
好奇怪,就算有时候她想和朋友们出去聚一聚,但也是想带唐颂一起去的。
有机会跟妈妈好好谈谈吧,她好像有点儿太粘人了……
她是被王珏推醒的,醒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有一块红印子,恍恍惚惚地问:“怎么了?”
“放学了。”王珏揉揉她的头发,“你真的是累了啊。”
顾盼伸手揉了揉脖子和肩膀,站起来:“太好了,回寝室睡吧。”
她走出第一步的时候脚底有点儿发软,差点一个跟头栽出去,还好王珏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然后招呼杨菱:“杨菱你帮我看着她点,我看她有点儿睡糊涂了。”
杨菱点点头,立刻走到另外一边护着她。
顾盼清醒了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啦,就是困。”
王珏和杨菱相视而笑:“知道你累了,回去吧。”
夜风微凉,顾盼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她疑惑地看着越走越阴暗的小道:“今天怎么从操场这边过了,这边灯好少的。”
从学院到寝室有好几条路可以走,距离都差不多,但她们通常走路灯间距小人流量大的主路,很少走这条绕过操场路灯暗幽幽的水泥路。
王珏笑道:“我有点事,走这边方便点。”
“哦。”顾盼不再多问,她摸摸自己的肩膀,怎么觉得这条路上吹的风都比常走那条路上吹的风要凉呢。
终于把人拐到网球场外的路灯下,王珏和杨菱互相比了个大拇指,笑嘻嘻火速离开。
“哎……”顾盼下意识去叫住她们,一眨眼之后明白了什么,眼睛倏然瞪大,心脏也咚咚咚以平常两倍的速率跳动起来。
这个时候什么鬼啊怪啊的她通通没想过,唯一想到的就是唐颂过来了。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但肯定是唐颂来了。
她捂住肚子蹲下,忍笑不能。
可是好傻哦,这年头了还用这种把戏,唐颂的脑子里除了扳手螺丝刀齿轮轴承,想法已经贫乏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想,等唐颂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一下他。
最先出现的是稳健有力的脚步声,顾盼蹲在地上,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盼给自己比了个v,立刻转身跳起来:“哈哈哈,唐颂你这个……”
话说到一半,她愣了,余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
脏兮兮的路灯灯泡照射出的光质本来就偏陈旧,帅气的黑色皮靴底下踩着的影子,越来越小,顾盼有点儿分不清年代了。
唐颂松了松紧扣到脖颈的领子,一身欧洲中世纪贵族礼服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凸显到极致,宽肩蜂腰窄臀长腿,腰侧还有一把两尺半长的骑士剑。
顾盼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冷峻的神色,傻眼了。
唐颂的手上有一个盒子,顾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右脚往后挪了几寸,又收了回来。
反复两次,看得顾盼回过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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