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过,书页都早已翻卷,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在此地受过慕疏凉那些注解之助。
只是还有一事,她却也十分不解。
据梅霜梦所说,陵光宗所修的乃是剑道,为何这屋中却有着许多其他的书籍?又为何当初梅染衣要将它们全部看完再去找他?
若说符法咒术还有一看的必要,那铸术又是为何会在这之中?
就在云衿疑惑之际,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响,云衿绕过书架来到那传出声音的角落里,便见蕴华剑正倚在一处书架旁,上方书架上所摆放的,正是与铸术有关的那几本书。
每天来到此地,云衿都会将蕴华剑放下,蕴华剑与别的剑不同,十分活泼好动,总会在屋内四处乱窜,但几乎每一次云衿将它带走的时候,都会发现它在这处书架之前。
起初云衿并未如何在意,今日见到,却颇有些迟疑了。
正好看完了所有剑术有关的书籍,她也不知接下来应当要看什么,此时见了这几本书,便干脆将它们拿了下来。
“你想让我看这个?”云衿似有所觉,不禁往蕴华剑看去。
蕴华剑自己蹦了蹦,跳上了一旁桌子稳稳摆好。
云衿笑了笑,亦是在桌旁坐下。
她随意翻开了其中一本书,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书上与之前她所看的剑谱一样,自是四处都留下了慕疏凉的注解,云衿本对这方面并不如何有兴趣,但看着慕疏凉所写的字,却当真静下了心来,逐字逐句认真看着,只是越看,她便越察觉出了这书与之前的那些书有所不同。
她发现那书上除了注解,竟还被人做了一些奇怪的记号,每过几页便有一个记号,那些记号所落的书页上,记载的无非是一些东西的铸造流程,有剑,有刀等武器,但其中也有一些小玩意儿,如水壶,如簪子,锁链等等,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少,却都带着那种奇怪的记号。
云衿看到此处,心中自是大惑,不解的往蕴华剑看去,喃喃道:“这是慕疏凉所留下来的?”
“为什么?”
蕴华剑不会说话,自然无法回答她,她将眉头拧起,便接着往后翻去,翻过好几本书,其中皆有这般记号,她心中虽是疑惑,但这么多年过去,谁也没办法告诉她这些记号究竟是什么,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直到她胡乱翻看之间,从另一本书的书页当中,找到了夹在书中的一页薄纸。
那似乎本应是一张符纸,但这符纸上面所写的东西,却似乎并不是符咒,而是一串毫无关系的数字。
纸上的数字有的三个字为一组,有的却是四个字,云衿粗略一数竟有十六组之多,其中一些数字下方还留有如方才那书上一样的记号,看得人百思不得其解,云衿将那纸条拿在手中,细想许久,却终究无法想得透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目光自那纸条上收了回来,喃喃道:“这真的是你主人留下来的东西?”
她习惯了对着蕴华剑自说自话,倒也没有指望得到回答,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知道如今再留下看多久也没办法,便干脆站起身来,收拾好这屋子,将蕴华剑带上先离开了屋子。
只是临走之际,她将那纸条也一并带在了身上。
离开屋子之后,她先是去吃了些东西,这才往自己所住的小屋而去。
经过大殿外面的时候,她正好遇上了迎面走来的花晴和梅霜梦。
花晴已经在空蝉派中住了一年了,虽然一年前出了些事情,但那群追杀花晴而来的人很快便被空蝉派所解决,倒也没有再发生别的事情。这一年里花晴一直跟随着梅霜梦修炼,修为一日千里,不过一年的时间,却与从前早已判若两人。
反观云衿,她跟随着梅染衣练剑,但自从第一天与梅染衣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再没有见过那个名义上的师父,所有的东西,皆是云衿自那屋中慕疏凉所留的书里学来的。
见到云衿抱着蕴华剑走来,花晴与梅霜梦两人与她打过了招呼,便要离开,云衿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怀中揣着的那纸条,忽而转身开口唤住梅霜梦道:“师伯!”
云衿拜入空蝉派梅染衣门下,理应叫梅霜梦作师伯。
梅霜梦听得云衿的声音,回身不解道:“怎么了?”
“师伯,我见陵光宗书房当中有许多与铸术有关的书。”云衿迟疑一下,随之又道,“我听说那里的书都是当初慕师兄所整理出来的,慕师兄对铸术是不是十分了解?”
似乎没料到云衿会突然提起慕疏凉,梅霜梦脚步一顿,回忆片刻才又笑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小慕早年倒是的确对铸术有过兴趣,曾经还在我这学过一段时间。”梅霜梦这般说着,视线随之落在了云衿手中的蕴华剑上。
云衿见她神色,不由也看向了手中的剑。
这才听梅霜梦含笑道:“蕴华剑就是他所铸造出来的。”
云衿抱着剑的两手僵在原地,她头一次惊讶成这般模样,她喃喃问到:“蕴华剑……是他亲自铸造出来的?”
在蕴华剑之前,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剑能够活蹦乱跳,自己施展剑法,能够与人一般拥有自己的行为动作,她本以为这剑乃是什么古老的神兵利器,却没有想到这剑竟然是被慕疏凉所锻造而成的。
就在她惊讶未定之际,梅霜梦又点头道:“是啊,小慕的确是天才,铸出这剑的时候,他不过才十三岁。”
“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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