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你们现在课多吗?”
曲怀瑾小心把纸张收进单肩包里,笑着解释:“我和他们不太一样,原来医科大的导师和这边打过招呼了,主要是进医院跟进学习,学校这边可以先放一放,而且课程的话,过来之前,已经提前修完了,就等着进修之后回去拿证书。”
“还是个厉害的小姑娘。”
“谢谢。”
后来她才知道,沐念阳这人才是真的厉害。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出国读博归来,在上海xx医院站稳脚跟,短短几年,就成了他们院里神经外科首屈一指的年轻医生。又深得院长器重,逮着可以晋升的机会,都会头一个想到他。加之人本身实力也强,别人想说几句闲话也抓不着话柄。
跟着他进院学习之后,她偶然听他的几个同事评价他:“沐念阳啊,是上帝的宠儿,什么好的,都被他一人占尽了,偏偏别人还只有佩服的份。”
对于这句话,曲怀瑾简直不能更赞同,再想想自己前些年被老师同学夸作天才的光景,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是在沐念阳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
也许是她平日里没有刻意掩藏自己喜欢他的小心思,科室里的人多少看出些什么来,往常他生日大家习惯出去聚一聚,那晚却相当默契地都找机会开溜了,给他俩创造了独处机会。
曲怀瑾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看上去甚至有些随意散漫,那天也没像以往那么迟钝,适时抓住机会,约了人去看电影。
电影院乌漆墨黑一片,她胆子陡然大起来,戳了戳男人肌肉紧实的上臂:“老师,您把可乐放到杯槽里吧。”
沐念阳虽不明所以,还是按她的要求办了,下一秒,手便被她牵了去,手心满是温热触感。
把视线自屏幕上移下来,好笑地看着她带了小满足的侧脸:“我并不认为这部片子恐怖到需要牵手才能看完。”
不解风情!
曲怀瑾微嗔地瞪他一眼,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我就是想牵你的手,我喜欢你!”
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尊称,直接称呼“你”,是她很早之前就想干的事情。现在如愿了,又担心被拒绝,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小心翼翼。
沐念阳没有立即回话,这让她觉得那几分钟尤为漫长,最后还是她自己沉不住气,嘟喃了一句:“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以后还是师生相称,权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怎么当作没发生?”他问。
“那你到底……”
他默了默,眼底暗光涌动,无从知晓其中的真正含义,曲怀瑾等了又等,才听得他说:“相处看看吧。”
于是便确定了关系。
沐念阳是个绝佳好男友,那晚之后,就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细致到她经期是哪天,会在那几天给她准备好红糖水缓解痛经。他也绝不会出现看不出她变化的情况,她剪头发啦,或者换了耳钉这些,他都能一眼看出来。
曲怀瑾不能说不开心,隐约也知道那人心里,还有无法忽视的心结,那晚答应她之前那几分钟沉默,就能说明问题。
就像沐念阳能轻易知道她头发长短变化一样,曲怀瑾,能轻易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她挺想知道他割舍不下的是谁,却也不好明问,旁敲侧击过几次,没得到任何正面回答。
进修后期工作繁忙,这件事也顺理成章被搁在脑后,后来索性不了了之,过去了便过去了,没必要紧抓不放。
沐念阳这人,最值得人信任的,大概就是处理事情的能力了,倘若他自己觉得还是不行,应该会和她明说的。至少让她主动提出分手,她暂时还做不到。
曲怀瑾向来是个想法相当明确的人,自己想要什么,抗拒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不喜欢的,无论如何也喜欢不了,喜欢的,竭尽所能也要得到。沐念阳,就是那个让她深切想留在身边的存在。
既然她能把他追到手,同样也能让他心里只剩自己一个。这是二十四岁的曲怀瑾所固执认为的。
自信与自负之间,往往只差一步而已。领证那天,也是他们结婚那天,她深刻领悟了这句话。
曲怀瑾是发自心底的开心,自然也就忽略了身侧男人的微妙情绪。直到那位温婉可人的李姓小姐现了身,她才模糊知道了些什么。
李韵迟先看了她一眼,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敌意,倒是个气度过人的“情敌”。
而后她就把目光锁在穿着正装的男人身上,甚至语气也如重逢的老友一般,不刻意亲近,却也不见得有多疏远:“就这么结婚了,你还开心吗?”
这一句话似乎有很多层意思,曲怀瑾细细分析一阵,最愿意相信的,竟然是沐念阳因为这女人才娶得自己,且那两人都心知肚明,只她一人还搞不清楚情况。
怎么说呢?她失望透顶,又尴尬无比……
沐念阳却揽住她的肩,用的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这举动好似一个着急证明自己的孩童一般,执拗而坚定:“当然,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李韵迟倒是笑得自然:“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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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自欺欺人
人最值得拥有的两项技能:自欺欺人和行事果决!
曲怀瑾起先错误的以为,自己是具备自欺欺人那一项本领的。于是她选择安稳过日子,选择忽略李韵迟的事,选择相信沐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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