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性命,却让人三言两语就盖了过去,奴是看不下去了。”
“你?!”季嘉文气得说不出话来,到末了骂了句:“混账!”
沈清梅听这话也骂她不公道,旋即也提了声朝郑月喝道:“你这是在怪我和阿家处置不公么?”
这头吵吵闹闹,那边季映兰就贴在房门上虚弱喊道:“阿月,你在胡闹什么?我好得很,没谁敢来欺负我,不用你来费心!”
这话说毕,一口气抽不上来,朝地上软去。
香草急忙扶起季映兰,跟着嚷嚷着哭:“您就别逞强了!”
前前后后闹得不可开交,郑月呼啦啦跑去将季映兰抱了抱,转身喊了句“阿郎,求您公道待二娘子”,就砰一声撞在墙上,撞得一脸是血。
季映兰惊吓过度,抱着郑月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季嘉文和沈清梅也吓得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人请大夫…….
季海棠在供奉牌位的房间里跪着,旁边儿立着的婢女也不敢看她看得太严,假模假样地倚在门上打瞌睡。
门外有一阵噗噗的脚步声,小婢女一个激灵儿抖醒瞌睡,又碎步跑到季海棠身边站着,清了清嗓子:“大娘子跪得可真好!”
季海棠一看自己这耷着肩膀的狗怂样儿,还真没觉得自己跪得好了,又看小丫头眨了眨眼,心中好笑,她还是得给点小面子,连忙直起脊背跪得端端正正。
“大姐姐!”一声小男娃脆生生的声儿。
季海棠转过脸来,季飞云已经扑进她的怀里,嘴里嘀嘀咕咕:“你不抱我,我就摔了。”
季海棠又揉他的脸:“你怎么来了?给我带吃的了么,我都饿了。”
季飞云从青玉手里抱过食盒放在季海棠跟前儿,揭开盖子,裹着帕子捡了一块芙蓉糕朝季海棠嘴巴里塞。
季海棠包了个满嘴儿,连续吃了几块,实在吃不下去,就盖上了糕点,季飞云还像模像样地给她擦嘴。
青玉朝一旁的小婢女使了个眼色,小婢女抬着腿儿就溜了出去。
“今儿二娘子屋里的阿月撞了墙,说是要替二娘子讨个公道。”青玉说。
季飞云仰着脑袋,乌溜溜大眼睛一派天真地望着海棠:“二姐吓晕了,我给她送汤,她还哭了。”
季海棠眉间略紧,若真是她推了季映兰,罚跪三个时辰确实轻了,可偏偏她是被陷害,逃不过人证物证,若不是她机灵了一点儿,折了个中,乖乖领着这罚,只怕真闹起来连祖母他们也不好保她。
她尚未平下心中恶气,又听见那头还不消停,便冷盈盈一笑:“她要讨什么公道,我这跪了不够,还要逐出家门去么?”
青玉说:“她不敢打这个主意,只是老夫人去的时候,阿月扯着嗓门子里的一口气儿,求老夫人把二娘子过继在夫人名头下。”
“过继在母亲名下?”海棠轻声叫出来,思索了半晌,又冷盈盈一笑:“是不是怪我这个嫡女欺压了她多年,她没个母亲,没个地位,连三娘四娘也比不上?”
青玉点了点头,合上食盒盖子:“夫人是不想答应,只是耐不住阿月几头吵闹,阿郎和老夫人也跟着为难。”
季飞云溜进季海棠怀里倒着,抱着她脖子上挂的琉璃珠子玩儿,嘴里巴巴道:“什么叫‘过继’?”
海棠摸着季云飞脑袋上两只小角,对青玉道:“她怎么就敢盘算这个!按她这法子,三娘四娘不是也该过继在母亲名下么?祖母和阿爹有什么可为难的?”
这些年季映兰是有些受委屈,毕竟是个娇小姐,亲娘却只是个婢女,父亲也未曾多关怀,女孩子心思敏感,听了风言风语,就下不来台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过继给母亲这很明显是搭错了梯子,不应该的事儿。
青玉也摇头:“这奴就不清楚了,只是阿郎和老夫人还真在商议此事。”
这倒是出乎季海棠的意料,她有些吃惊与恼怒,忽地起身:“我倒要去看看!”说罢,双腿又因跪久了酸软了下去,扑一声跌回了席子。
青玉连忙上前扶她:“您别着急,这不是还没商议下来么?何况您就算真赶去了,也没法子左右阿郎他们的主意。”
季海棠摆了摆手,方才她一心想着季嘉文和老太太商议此事,那这事儿就成了一半,若是季映兰做了嫡女,对她而言定然不是个好事,这番被青玉一劝,冷静下来,才觉得万不能冲动坏事,祖母他们心头比她有数,若是真允了这事儿,就不能这样简单看待此事了,此刻须得静观其变。
青玉揽了揽季飞云:“娘子要是跪够了时辰就回院子,奴得带着小郎君回院子了。”
季海棠点头道谢,又捏了把季飞云的脸蛋儿,捏得季飞云格机咯吱笑。
申时左右,季海棠便跪够了时辰,由清音和如画扶着回海棠院。
几人临到敬德院外,遇上从圆月门出来的卢少阳,卢少阳一眼瞧到海棠,颤了颤嘴唇,迎上去行礼。
海棠也淡淡还了一个礼,就告辞离去。
卢少阳眼见她走,忍不住追了上来:“大娘子请留步,卢某有些话想同大娘子说。”
海棠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卢公子还是请回。”裙摆微动,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少阳呆立在原处,呼地砸了一下墙面子,面上一片恼恨。
“卢公子?!”转角处传来个女儿家的清丽声音。
卢少阳慌忙整理仪容,见到这婢女是跟在季海棠身旁的女子,忙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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