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怡姝有一事不明,请皇后明言我与太子婚事搁置的原因?”皇后在南朝是万人之上,连皇上都要敬她三分,从来无人敢如此口气质问她。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凌采薇此言一出,整个大厅竟然鸦雀无声,皇帝眯着眼睛从龙椅上望过来,看不出神色。皇后笑容全无,似乎运了一口气,准备发威。
此时,与公主桌遥遥相对的皇子桌上有个皇子站了起来,朗声道:“怡姝公主有什么不明之事可以散了宴席单独向母后请教,今日是父皇寿宴,来,众位兄长弟弟,我们共同举杯敬贺父皇寿比南山。”
“慢着。”
“慢着。”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是皇后和凌采薇。
自古以来,女子名节乃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哪能任人一张嘴就把自己的清白玷污了去。其他事她可以忍,可以权衡,唯独这件事,不能不当着众人说清楚。否则即使她嫁进了太子府也会因此事被人说三道四。既然南朝皇后当着众人信口雌黄,那她一定要当着众人揭穿她的阴谋诡计还自已清白。
第十二章守宫砂
“怡姝公主想说什么?”皇后语气平缓,眼底愠怒泄露了她的情绪。
“怡姝别怕。”南荣烈挑起事端还嫌事小,缩在轮椅里向凌采薇挤眉弄眼。
凌采薇无视他的存在,走到丹樨正中缓缓施礼,青柠在远处看着自己的主子紫衣飘逸、身姿如仙,心里不断翻腾着骄傲之感。
“世人皆知皇后乃后宫之首母仪天下,德容言功无一不是后宫乃至天下妇人的表率。不知南国的皇后为何在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就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无端揣测,损害别人视若生命的清白。请皇上为怡姝作主,还怡姝一个公道。”凌采薇权衡再三决定以太子妃的身份向南帝讨个说法,跪在南帝面前。
南帝被她跪得颇不自然。她一日未与太子成婚,就只是卫国公主的身份,按照各国相互往来礼仪,他国皇子公主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身份尊贵万没有跪拜别国君主之理。他略一踟蹰身旁的大太监杜福忙向身后的两个宫女使了眼色,一左一右扶起了凌采薇。
“怡姝公主不必多礼。朕最喜欢主持公道。皇后……”南帝又拾起皇后的手摩挲:“怡姝公主是卫国皇帝的掌上明珠,为了抵制秦国日益强大,南卫两国联姻,卫皇把他最心爱的女儿嫁给太子,可见其诚意。如若我们南国怠慢人家,不仅让卫国寒心,天下人也会耻笑我们失了大国风范。”南帝铺叙了一堆大道理,无非是想让皇后给个解释。
皇后袁乐瑶扑哧笑出声来。“皇上,您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当着大臣和孩子们的面讲这么多道理,不是拿臣妾当小孩子哄。让人家笑话。”袁乐瑶顺势抽出被南帝攥着的手,翘起小拇指上长长的绘着牡丹的指套,敛起笑容抚平胸前的褶皱。南帝一直靠着南后的身体正了正,笑容还在,在南荣烈眼里那只是一张面具。
大厅里鸦雀无声,寻常夫妻间的打情骂俏,放在帝后身上却隐隐透着刀光剑影的较量。
“皇上思虑的自然比臣妾周全。可送亲路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虽说只是一夜未归,但皇室尊严不容亵渎。”南后袁乐瑶声音狠戾,话未说透,却句句说中要害,言外之意无人不懂。
南荣烈面无表情的缩在轮椅里装病人,南后一党无非是要破坏他的联姻。既然杀不了怡姝,那就栽赃她,坏她名节让她知难而退,结果是一样的。他早就料到袁乐瑶会如此,他目光扫过丹樨下面一个角落,有人似乎早就等待他的暗示,那人正要分开人群上前进言,就听怡姝声音悲愤地反驳南后:“自古杀人利器无数,而口舌最为狠毒阴辣,试问有多少女子因此冤屈丧命,成为别人舌下冤魂。南后也是女人,想必这口舌如刀的滋味也体会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怡姝不明白南后为何屡屡为难一个弱女子?”
她挣脱一直在左右两边扶着她的宫女,上前一步,撸起左边衣袖,一节纤细白润如玉的小臂展示在众人面前。大厅上一片哗然。
四两在南荣烈身后尖叫一声,“爷,太子妃疯了。”
“捂上你的狗眼。”南荣烈想不到怡姝会刚烈到近乎偏执,其实她不出此下策,他也会安排人在女眷面前为她验身以证清白。他看着她高高举起的手臂,在接近肘窝处一颗鲜红的守宫砂发出耀眼的光芒,温暖着南荣烈的目光,却刺伤了南后的双目。
“你这是何意?”南后先声夺人,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凌采薇身后的两个宫女连忙扑过来,把她的手臂按下去,衣袖也拉到手腕处,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她心中嗤笑,目的已经达成,难道她还要不嫌累不嫌羞的继续举着手臂让别人乱看吗?她偷偷瞄了眼远处的太子,他也正看着她。他是笑着的。她心里偷偷长吁一口气。只要太子不责怪她,管他别人怎么说。
“我的意思很明白,只是让大家都看清楚我手臂上的守宫砂。不知您瞧清楚没有?我是不是完璧之身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有守宫砂为证。我只为自己讨份清白。”凌采薇毫不畏惧的迎向南后想要弄死她的目光。既然选择了太子妃这条路,南后早晚是要得罪的。她和太子今日初见,希望能在小妾众多的他那里争得一席之地,以图报仇大计。
守宫砂是检验女子贞洁的一种标志,袁乐瑶算错了她一个堂堂公主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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