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绩手册。
印的手册不薄,最后一页才是成绩。江子燕定睛一看,何智尧这学期的考核成绩处填着巨大的英文黑体字:g。在瞬间里,她心中万马奔腾,又重新确定了的距离,拿着成绩单到前面询问老师。
对方慢条斯理地解释:“为了怕给孩子增加压力,我们不是用传统的a、b、c、d来计算孩子的表现。您的孩子是g,g代表gorgeous,是优秀的意思。”
江子燕认为这话的可信度有待检验,这到底是什么教育改革呢?她刚想仔细盘问何智尧在班里的具体表现时,正在旁边玩耍的何智尧就已经仰头,微微不满的神色,噘着嘴,好像有点嫌弃她这么啰嗦给自己丢人了。
江子燕没继续问,只是笑了笑。
同班的其他小朋友见这女人总是来接何智尧,奶声奶气地问是谁。何智尧在幼儿园开口说英语从不含糊,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可惜当时离得远,她没听到终究答案。
但唯一肯定的是,何智尧没有回答她是他的妈妈。
江子燕与何智尧将近一个月时间的相处,何智尧显然并不讨厌江子燕,对她的同住和照顾都没什么排斥,但是,小胖子对她显然也没有半点多余感情。
也就早晨的时候,何智尧心满意足地吃着她做的早饭,一边对爸爸比划,附带挤鼻子弄眼。
何绍礼看了他半天,含糊地说:“不会。”
他们以为她在旁边不明白什么意思,殊不知江子燕早摸透了那些简单手语。何智尧此刻问他爸爸的问题是,家里这个不速之客什么时候走?
明明是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具有种能伤人心的能力了呢。江子燕这么想着,随后对上了何智尧幽怨的目光。
她柔声说:“尧宝,你待会看电视的时候想吃零食吗?”
小胖子下意识地点头。
江子燕轻轻一笑:“等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庙会玩吧,据说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何智尧眉开眼笑,连连点着他那柔软的脑袋,但还是转头先看向爸爸,要征求他同意。
何绍礼也无声望着他,何智尧的眼睛长得很像他,晶光四射,大黑眼珠里面此刻布满了百分百的真诚恳求和渴望,令人动容。
孩子平日爱吃爱闹,但确实是个傻的。江子燕刚才那番话,只说会带他去庙会,从始至终没允许他到庙会上吃零食,甚至也没回答他看电视是否能吃零食的问题。这小缺心眼,如果不看紧点,大概没几日就会被江子燕骗过去吧?
他摸了摸鼻子,对笑得无限柔顺的江子燕说:“你的体检报告寄过来了,我放到桌上。”
江子燕面色不改:“谢谢,我待会收起来。”
何绍礼却继续问她:“子燕姐,你这里怎么样?”
她下意识地问:“什么?”
何绍礼飞快地指了下太阳穴,江子燕这才领悟“这里”是指她的大脑。她不由抿嘴,随后才微微一笑,意有双关地说:“我很好。你可以拆开我的体检报告看结果,我没有问题的。”
何绍礼却没有看那个信封,只说:“不用看那个,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江子燕的“这里”,几乎如同白蚁蛀过的老爷摇椅。失忆带来的后遗症有太多,最初是没日没夜的漫长偏头痛,天灵盖下几乎是热针扎般的耳鸣。随便打开一本书,陌生的字在眼前飞过。交互作用失灵,注意力很难集中十分钟以上。手脚至今不协调,她如同西西佛里无望地推动山顶石块,成千上万次地枯燥重复着辅助康复训练。
如今,江子燕在中文阅读方面依旧慢于常人,反而因为读了三年的研究生,英语运用更娴熟一些。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何绍礼听完后亦沉默半天,终于淡淡地说:“还好还好,还活着。”
第10章
这话不厚道,但又说得过分自然。江子燕不由盯着何绍礼的脸,她那有些发愣的模样在白天看清丽至极,杯中美人般。
何绍礼笑着说:“子燕姐?”
她回神,有些讪然移开目光。
失忆后所附带的迷茫挣扎,苦果自种,饮者自知,多说无益。但江子燕不打算对何绍礼隐瞒,一来是存了点阴暗念头,她以己度人,认为何绍礼并不希望她在外过得好。二是看准何绍礼做人有些心软,不妨抛弃自尊多诉苦,希望能换取与何智尧更多相处。
可目前情况,何绍礼显然没有到心软智昏的地步,不吃这种无效的示弱,那以后也不必做了罢。失忆前,精算执局都没拿下的年轻小男人,此刻依旧难守难啊。她略微羞愧,但心底也并不失落,幸好幸好,她的小朋友个性就十分乖软单纯。
两人说话的时候,何智尧已经双手双脚地爬下椅子,无声地跑到电视机前坐下。因为双方都要上班,一个男看管会在放假前的白日里前来,照顾小朋友。
江子燕望着儿子,重新笑起来,眸中温柔倾斜。
体检报告原封不动地交给人事,到了春节前三天,她都没收到劳务合同的副本。
人事部歉意地说,合同最末需要傅政最后签字,老板这几日一直连环出差,行踪难定。江子燕也想到自己入职后,确实只在面试那天见到那位颇爱谈情怀的老板,至于其他时候,他都没出现在公司。
何绍舒经过多次检查,终于算是把这胎彻底安稳下来。她前段时间整日在家,倍感窝心,动念要去横滨待几日,除了散心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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