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又叹了口气,蹲在李文广身旁开始介绍起情况。
原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躺在地上的病人,而屋里的两男两女,年长的是这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年轻一点的是小女儿和女婿。
原本这一儿一女结了婚之后,就分了家,与老爷子各过各的,互不相关。儿子闺女一直不孝顺,养老钱看不到一分不说,平时过年过节就更别说来看老人一眼。
但老人不在乎,靠着政府给的救济金,自己的退休金,再加居委会送油送米,也勉强过的下去。
可是自从两年前政府宣布这里要拆迁搞开发,这一双儿女就不断的往老爷子家里跑,买鱼买肉,修房子打扫卫生,争着表现自己孝顺。这栋民房上的那个违章二层建筑,就是大儿子叫人来搞出来的,老人家拦都拦不住。
最后为了能在老人这里混个脸熟,兄妹两个商量好了,每家轮着伺候老人家一个礼拜。
老爷子不傻,不嫌儿女不孝顺,那是宽宏大量,现在儿女争着来表现,肯定是为了这栋即将要被拆迁的房子,为了拆迁款。老人家一辈子的智慧,早已经看透一切,就是吊着儿女的胃口,也不吱声,不立遗嘱。
这一对儿女私下里也是勾心斗角,跟老爷子在背地里说自己哥哥或者妹妹的坏话,暗着使绊子。久而久之,耐心没了,居然开始堂而皇之的逼老爷子立遗嘱,想把这笔拆迁款拿走。
大儿子觉得自己负责传宗接代,当然要拿大头;小女儿觉得自己年纪小,哥哥应该让着妹妹,也要拿大头,两家人因为这件事暴发过不少冲突。
“这家老爷子是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邻里和睦,可自从这一双儿女开始献殷勤之后,家里就总是吵吵闹闹的,上个月我们哥俩来这里出警十五次,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今天还动了手,邻居报了警。我们刚过来,就看见老爷子倒在地上,他们谁也不扶,还在赌气斗嘴呢。”民警看着那两对中年夫妻,甚至怀疑这一儿一女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亲生骨肉。
“他妈的猪狗不如的畜生。”李文光听不下去了,不怎么爱说话的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街。
王鸽也是听的直皱眉头,这一儿一女带着嫂子女婿,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秃头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务事轮的找你说话吗?”旁边老人儿子的老婆凶神恶煞,冲过来指着李文光的脑袋破口大骂,“秃子你老老实实看你的病,治不好,拿你偿命知道吗?”
“就是,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了?话说多了头更秃!”女儿也往前走了几步,咄咄逼人的说道。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可都听见了吧?他刚才骂人了,是不是我可以告他辱骂患者家属!”
王鸽一听又生气又好笑,这两家人刚才还为了争房子争遗产的事儿闹的水火不容,都动了手了,现在倒是同仇敌忾团结一致了。
话音刚落,两家人又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刚才站在门口的警察说道。
“谁骂人了?谁听见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在家怎么闹都行,这我们管不着,争遗产到法院告去。要是闹出了人命,耽误大夫治疗,你们可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两对中年夫妻听了警察这话,知道警察肯定不管这事儿了,又都不出声了。
李文光蹲在地上,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还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转过头问沈慧。
“血压多少?”
沈慧收起血压仪。“一百一,一百六毫米汞柱。”
李文广点点头,“大爷,头疼不疼啊?”
老爷子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动动手脚,我看看。”李文广又说道。
躺在地上的老爷子右手握拳,右腿也动了几下,左半边身子却没有一丁点反应。
“怀疑高血压引起的轻度急性脑出血,病人意识清醒程度一般,有过呕吐,瞳孔对光反射正常,未出现视觉凝固,语言功能障碍,行动功能障碍。吸氧,心电监护,开放静脉通道,五十克二百五十毫升甘露醇快速静滴,防止大量出血造成的脑疝。”李文广对着王鸽招手。
“抬上车吧,小心点。待会儿告诉他们准备脑部ct检查。”
王鸽点头,小心翼翼的与李文广一起将病人抬上了推车。
病人家属都在现场,看起来是一件好事儿,能省不少麻烦,但根据刚才这兄妹两家人的情况,估计后面还有不少的事儿呢。
“这是急诊确认单,医生的初步诊断你们刚才已经听到了,现在病人需要入院治疗,你们谁签一下字?”沈慧在记录完医生所报出的信息之后,伸出手把本子聚在了半空中。
家里的儿媳妇走上前去把本子接了过来,看了两眼,“是不是谁在上面签字,谁就要出治疗费啊?这个礼拜可是我这妹妹家里给老头儿做饭,事儿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出的,这钱应该妹妹家里给吧!”
她又将记录本递还给了沈慧。
站在儿媳妇旁边老人的儿子扯了扯自己老婆的衣袖。“老爷子命要紧,治病就咱们掏钱吧……”
儿媳妇横了自己老公一眼,“闭嘴!瞎说什么!”
那儿子瞬间不敢说话,往后退了两步。
“嫂子,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这哥也是老头儿的儿子,老头生了病,这治病的钱可不能让我们家自己出啊!”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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