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认命之际,眼前飘过两片胡垂,身后顿时被一团气息填满,一双大而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左右夹击的火焰巨掌,然后咔嚓两声,变成烧焦的黑炭掉到地上。
芷颖全身瘫软地坐到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后有人,立刻转头,眼睛一瞪,大叫道:“焦姜!?”
焦姜站在芷颖身后,正一脸嫌弃地拍着手上的灰土,斜睨一眼脚边的少女,不悦地说:“我小睡一下你就惹上麻烦。”
比起火焰巨掌芷颖似乎更怕他,登时捂住脖子后退两三米,大声说:“刚才是不是你操纵我的身体!”
“不是。”焦姜回答干脆,手拍干净了,开始拍打衣服。他还是天梯里的那套装束,只是把高冠摘了,而且比那时看起来有人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芷颖大声问,脸白煞煞的。
焦姜眉头一皱,冷冷瞥来,“给我小点声。”
芷颖顿时吓得一哆嗦,哽咽了一下,倔强地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你脖子上留了印。”
“脖子?印?——啊!是不是你掐我的时候留的!”
“是的。”焦姜衣服拍干净,朝青铜火炉走去。
“你当时不是要掐死我吗?”芷颖很激动,但又必须小声说话,嗓子非常难受。
焦姜冷笑一声,鄙夷道:“你从不杀小虫子。借你的脖子留下印就是为了潜入这里。”他捡起地上炉盖重新盖好,然后用手在上面划了几笔。
“你潜入这里要干什么?”
“齐光呢?”焦姜发现手又脏了,不开心地拍起来。
“齐光去见后土大人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记住,不要靠近火。”
男人胡垂一甩走到门口,看了看门上的黑色结土,又看了看自己刚拍干净的手,恨恨地叹了口气。
“从火炉里伸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芷颖跟了过来。
“不知道,离远点就行了。你别跟着我。”焦姜心情很糟糕地剥着门上的焦土。
“为什么不能跟着你?”芷颖本来想帮他,听到这话便放下手来。
“会被发……咳,齐光马上要回来了,你不会想让他找不着你吧。”
“会被发现?”芷颖听出他险些说漏嘴的话,阴笑道:“潜入,会被发现,你该不会是溜进来偷东西的吧。”
焦姜不置可否,剥掉最后一块土,再也不管脏兮兮的手,愤怒地甩出袖子把门推开,跨出门,回头盯着硬要跟上来的芷颖,突然啊了一声,对她身后说:
“齐光,你回来了。”
“齐光!”芷颖快乐的情绪立刻被点燃,欢脱地转身迎接,可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骗我!”她生气地转回来,发现站在门口的焦姜已经不见了。追出门,走廊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根头发。
跑得真快!芷颖气得咬牙,对着空走廊大喊:“来人啊,有小偷!”
喊声被黑暗吸食,顷刻间归于寂静,却也惊动了黑暗,朝这边迅速靠拢。芷颖赶紧关上门,回头看那熊熊燃烧的火炉,心中惊魂未定。她在门前辗转纠结,身体突然变冷了,只好靠着门板瑟缩着坐下,嘴里不停念叨着:
“齐光,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40章三十九守护
当!当!
青铜火炉内传来两次撞击声。
芷颖立刻站起来,紧张地注视嗡嗡作响的火炉,还好它只在原地晃了两下就沉寂下来,她想到焦姜在炉盖布下了咒,所以封住了欲再次冲出的火焰巨手。
少女仍旧害怕,身体不争气地发抖起来,颤栗的双手捂在胸口,那里有一块不明显的隆起,就是齐光的心,隔了三层布仍能感觉到它跳动的温柔韵律,像个酣睡的胎儿。
芷颖静静聆听,心口不一地埋怨道:“你说会保护我的,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她蝶翅般的睫毛震颤了两下,目光慢慢从火炉移到它背后的东墙大画上。画上画了一只巨大威武的三足乌鸦,占满了整块画板,更有冲破画框之势。它浑身漆黑,更无一根杂毛,每片羽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羽片羽枝羽轴都一目了然,三柄鸟爪如烧红的铜钩,凶狠地踩在底框上,长长的黑色铁喙就是两片刀刃,反射出锋利的流光,眼睛又大又圆,血淋淋发出凶光,虽然侧对着自己,但仍能感觉到它骇人的视线。
芷颖疑惑地皱起眉头,进来时只粗略地扫了一眼画,没记住画上到底是什么,但能肯定是挥毫泼墨的笼统意境,绝不是现在这般具体的形象。她悄悄把双手背到身后,用力推门,可是纹丝不动好像锁上了一样。
“请把玉佩给我。”
画上的大乌鸦说话了。没有张嘴,但能肯定这浑厚平缓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不。”
它是敌人。芷颖的直觉告诉自己,倔强不屈的性子躁动起来,不允许自己在它面前露出丝毫惧意。
“它不是你的东西,何必为它丧命。”乌鸦说得很客气,配上它低缓的声音相当有魅力,连流露出的杀意都被柔化。
“也不是你的东西!”芷颖凶起来,怕被它的声音迷惑住心智。
乌鸦见没什么可聊的了,沉呼一口气,用慈父般的声音说:“那我自己来拿吧。”
“你别过来!”
芷颖用肩膀撞门,门像灌了铜浆一样纹丝不动。她只好作罢,发现画上的乌鸦没有走过来,但是屋里暗了些,地面上有黑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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