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被子里,刚躺舒服又往边上挪了挪,留出一大半给芷颖,然后迅速入睡。芷颖真想把这个愣小子踹飞,她扶墙坐下,远远看着齐光一点防备都没有的睡容,紧张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齐光,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喃喃自语,困意上头,不多会儿也靠墙睡着了。
夜深人静之时,芷颖朦胧地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脚踝一点点拖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屋里的灯早就灭了,黑咕隆咚中看到脚前站着一团黑影,早就心如发丝的芷颖猛然间清醒,大喊道:“你是谁!”
夜里静,屋里黑,这团黑影显然心胆不大,突然听到这声吼吓得撒手往外跑。芷颖揣着被无端吵醒的怒火追到门外,对黑乎乎的走廊大喊大叫:“有强盗啊!抓强盗啦!”喊叫声格外响亮,把其他房间里安静作业的黑影全都吓坏了,没命似得逃出房间。
居然有这么多强盗!芷颖也惊出一身冷汗,飞快闪回屋里关上门,抵住门留意外面的动静。走廊上一片你推我挤的嘈杂声,过了一阵子总算安静下来,但这安静更加可怕,就像整栋楼只剩下她一个人。
芷颖心惊胆战地后退,突然想起这间屋里还有个人!一转头,看到齐光还在睡觉,跟当初躺下的姿势一模一样,雪白的月光从窗洞射进来正好照在他身上,好像给尸体上了层霜。芷颖头皮一麻,蹑手蹑脚走过去,一边竖起耳朵留意四周,一边将颤抖的手伸到他鼻子下面——等了好久才感觉到几丝冰凉的气息。
芷颖的心凉了半截,想喊又不敢喊,怕声音把他微弱的气息吓跑,她哆嗦着把手放在齐光胸口——除了异常缓慢的起伏,完全没有咚咚的鼓动。
难道不是这边?她把手移到另一边——还是没有,没有心跳。
芷颖瘫坐在地,心里的某根支柱倒塌了,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脑中一片空白,一头栽到齐光身上嚎啕大哭:“齐光!齐光!你给我醒醒!齐光——”
齐光动了一下,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吵醒自己的哭丧声是芷颖发出来的。昏暗中,他看到趴在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不解地说:
“芷颖?怎么了?”
看到没有心跳的少年醒了过来,芷颖一愣,抱住他哭得更凶。
这一幕太奇怪了,齐光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想闭上眼睛继续睡,这时听见芷颖在耳边泣不成声地说:
“你、你没有心跳……我以、以为你死了!”
齐光终于明白这里不是梦境,他慢慢撑起身子,看着倒在怀里哭个不停的芷颖,温柔地说:“我不会死的。”
“可是,你的心一直都没动啊!”
齐光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小姑娘说出真相。可是,她哭得这么伤心,为了只认识一天的自己——
“我的心不在身体里。”
齐光说道。
芷颖的哭声渐渐停止,从少年的怀里爬起来,很费解很惶恐地看着他。
齐光坐起来,把手伸进衣服,掏出一块耳朵大的玉佩。玉佩是纯净无瑕的青玉,呈桃形,顶端和低端各镂雕一条螣蛇,首尾纠缠,雕工细腻,栩栩如生,仔细看还能看到两条蛇的毒牙扎进桃心里。
“这是我的心。”齐光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东西。
玉佩有微光,把二人的面孔照得清晰可鉴。
“你又骗我……”
芷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落下,无声无息地滑落至下巴,这泪珠并不是刚才惊恐的延续,而是被面前的少年和玉佩散发出的悲哀所浸润。
齐光轻轻一笑,擦掉芷颖的眼泪,把玉佩放到她手中——
“你摸摸,是不是在跳动?”
芷颖小心翼翼地捧起——它真的在跳,像麻雀的心脏一样脆弱纤细。
“不会碎吗,它这么娇弱?”
“碎就碎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光玩笑着说,但是传到芷颖耳里却成了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蝉的某句话,可是她怎么也记不透彻,似乎那句话是出现在转瞬即逝的梦境。她又仔细看了看玉佩,问道:“这两条是毒蛇吗?”
齐光拿回玉佩,重新放进衣服里,冲芷颖灿然一笑,说:“他们以前是纯洁高贵的人,被坏人坑害变成了毒蛇,和我的心禁锢在一起,我要拯救他们。”
说完他打了个呵欠,又有些睡眼惺忪,问芷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经他提醒芷颖想起刚才发生的怪事,顿时神色紧张地压低声音说:
“我刚才差点被强盗抓走!”
“强盗?在哪?”
“已经被我吓跑了。你听我说,刚才屋子里偷偷进来一个人要把我拖走,还好我醒了,吼了一声把他吓跑了,等我追到外面喊抓强盗的时候,居然从其他房里都跑出来一个人!吓得我赶紧回屋关上门!现在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就像只有我们两个人!”
齐光竖起耳朵听了听,他耳力惊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立刻站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
芷颖和齐光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决定就从隔壁开始查看。在推开门前二人都有些忐忑,怕看到让人脸红耳赤的场面。齐光打开门,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和篝火晚会时从天而降的味道一样,只是非常浓郁,能让闻者立刻丧失知觉!他急忙转身,发现芷颖还站着,这才想起在篝火边给她施的术忘记解开了。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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