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不肯走。因着沈府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我们也不好,不好……”
沈子意?宗樱坐直了身子,疑惑地扶着额头深思,却怎么也想不出,向来无交集的沈子意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火急火燎地跑来求见她。
浮春欲言又止站在一边,浮春这人是舒息羽亲手调_教出来的,性子算不上温和,但绝对算是一个颇沉稳的人,轻易不会将慌张显在脸上,又是什么事令他慌了手脚,弄出拆楼的响声呢?
宗樱疑惑看看舒息羽,话就直接问出口了:“浮春,出什么大事了?”
浮春定了一下,连忙回答说:“没、没有,是……是月儿小姐回来了。”
——舒月?!
“小凝,请沈公子到厅里喝茶。”宗樱挑挑眉,幸灾乐祸地合掌笑起来,眼风扫向已经不太镇定的舒息羽,“亲妹子回来了,好歹你这做大哥的,也要多管教管教。近来我脾气不好,你最好提前告诉她一声,千万别来招惹我。”
去到厅里,见到沈子意,想着他家也是这一方豪富,宗樱刚抱拳想寒暄两句,就见他张着双臂急切扑了上来,宗樱唬了一跳,身形还没站稳就忙里忙慌往后退:这家伙要死了?竟敢在城主府里对她投怀送抱?!
正要大喊一声“站住”,他就已经跪倒在了宗樱跟前,扶着宗樱的双臂连声求道:“樱主!樱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昨晚是我沈子意的不对!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啊?”宗樱被闹糊涂了,一看沈子意凄凄惨惨还抹着泪的模样,料是有仇有怨也不好计较,何况她跟这沈府大少有哪门子的怨?
宗樱一边扶沈子意起来,一边好声道:“昨晚什么事?哎,你先起来……哎,你别哭啊……哎,你……你先坐着好么?”
沈子意揩了一把泪,坐定了,却依然紧扯住她的袖子:“樱主,昨晚在凤仪楼,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子意的话戛然而止,宗樱转眼望着他,发现他一脸惊恐地盯着她身后看,她迷惑着也往后瞧,然后就看到舒息羽和浮春站在她身后。
浮春错愕,舒息羽阴着一张脸。
“凤仪楼?”舒息羽扫宗樱一眼,走过来,面无表情问沈子意,“昨晚怎么了?”
他的出现,像一道惊雷劈醒了宗樱,什么忘了的事都立刻给记起来了。
宗樱步子一移,横身隔开舒息羽沉冷的目光,大义凛然地挡在了沈子意前面:“能有什么?不就是这小子喝醉了,跌跌撞撞将酒泼了我一身!我那件袍子……哎,话说我昨晚醉醺醺跑回来,那身衣裳还不是你给我扒下来的么?一身酒气,脏成那样,你觉得我不会生气?”
“沈公子,确实是这样?”
“咳咳。”宗樱故意咳了两声,抱臂挑眉看着舒息羽,“喂,去接你的宝贝月儿吧,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老人家操心。”
宗樱在“老人家”三个字上用了重音,舒息羽向来最讨厌别人说他老,果不其然,宗樱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就难看起来。然而宗樱十八,他三十一,又怎么说不得他老?所以,纵然宗樱说了,他也奈何不得。
果然,最后舒息羽只是拂袖,盛怒而去。
“樱主,我真的知错了……”沈子意从身后转到宗樱跟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箱子,一打开,好家伙,好大的珊瑚,赤艳艳的直接耀花了宗樱的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希望您……”
珊瑚这东西,产自四方城民众奉为神秘之地的深海,不仅观赏价值极高,药用效果也是非常,别说在四方城,就是放到皇城去,它也能轻松卖上个天价,何况是这么大一枝的珊瑚树呢?更何况珊瑚下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圆润东海珍珠呢?
不等沈子意说完,宗樱就急忙伸手笑纳了:“好说好说,不就是一身袍子,多大的事啊,不介意,我不介意的。”
“不是……”沈子意瞧着宗樱,一愣,禁不住又声泪俱下,抓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切切哽咽道,“我是求您别把我去过凤仪楼的事说出去!我就快成亲了,娶的是锦绣坊的大小姐白霜霜!霜霜的性子……唉,樱主,万望您救我一救!”
“嗯?”宗樱抚着怀里的箱子,转而坏笑着凑脸过去说道,“沈大公子怎么敢娶那锦绣坊的白霜霜呀?四方城里谁不知道那妮子虽表面和善,本质里却是个谁招惹谁倒霉的主儿?在下不才,也曾见她恼过一次,啧啧……那个场面……沈公子,你都是快娶亲的人了,怎么就敢去青楼艺馆里留宿呢?”
沈子意脸色惨白,咬牙时额上青筋暴露:“这门亲事,是我姨娘给定下的,她说我们的生辰八字很好,是天作之合……”
文茵夫人?宗樱笑了一下,沈家的长辈很早就不在了,文茵无子无女,寡居多年,只有沈子意这么一个外甥,既然是她金口玉言说的“天作之合”,那就绝不掺假了。
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宗樱自己觉得,一个局外人好端端的何必要搅黄别人的亲事呢?所以她对沈子意说:“最近三个月以来,我只见过你一次,就是今天,你曾听人说,我四处求索赤色珊瑚做佛珠,于是就特意寻了一树给我。沈子意,回去吧,都快做别人的如意郎君了,是要好好准备准备的。”
沈子意吃惊地望着她,犹似不相信:“樱主,你……”
宗樱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承诺道:“不止我不会说,别人也不会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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