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蔡道讲得第一本连环画中的内容之后,赵煦就明白了他这番话话中的含义。
寒门,取士。
这才是宋真宗那首《劝学诗》所隐含的真谛啊!
“陛下,您再看看仁宗究竟做了什么,这位明君让殿试流于形式,殿试之后,居然不黜退一名经过省试的考生。这么算起来,中了进士的考生究竟哪个还算不算是天子门生了。长此以往,天下的考生又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是天子门生,到时候,大部分学子就只会认得省试时候的考官,却忘了您这个赐予他们身份的皇帝了。
还有,在仁宗朝,宰相的位置几乎全都被吕家和韩家所把持。
派系斗争也渐渐具备了雏形,而首先引发党争的人就是范仲淹,以及他们的那些君子党们。
吕夷简的确是有些专权,可他在相位上几十年,一直安稳的辅佐仁宗皇帝维持住了天下的稳定。范仲淹这个人言过其实,行过其实。贫道刚才说得也是事实。在西夏边境上,如果有充足的钱粮和人力支持的话,就是贫道自己也能够按照他的那种方略灭了西夏国。
可是,仁宗皇帝的手下接连打了三次大败仗,表面上是武将们不听文官的调度,其实都是失之操切,对于战争准备不足。而他们这么急迫的想要一战定胜负的原因。是因为,即便是吕夷简在中枢,也渐渐无法支撑住范仲淹那样无休止的在边境上修建磐堡。
陛下,您想一想,如果那个时候的李元昊根本就不去攻打范仲淹把守的区域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如果不是吕夷简一直在背后大力支持,如果不是李元昊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范仲淹能在边境上立下那样的功勋吗?
您或许还不知道,仁宗皇帝驾崩之后,留给您祖父和先皇的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而已。国库空虚,禁军糜烂,朝政已经渐渐被文官世家所把持。文彦博和富弼倒不是姓韩或者姓吕,可您别忘了,富弼可是晏殊的女婿啊!就像贫道自己一样,我父亲就是拗相公的女婿。文官们这是再用联姻的方式网罗党羽。
当然,晏殊公和我外公只是单纯的赏识他们二人罢了。可您却不能保证所有的官员都会像他们二人那样大公无私。
何况,司马光这个人,也仅仅是个就会耍嘴皮子的白面书生而已,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中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政绩。
元佑年,文彦博和吕公著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尽废新法,可他们自己却拿不出解决朝廷难题的方法。这么多年之所以还能够勉力维持住,他们一直都是在花先帝、我外公和蔡确诸位相公积攒下来的成果啊!陛下,您要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派皇城司的人到北方各路州府县去明察暗访,看看这些地方的府库之中究竟还给您和百姓们剩下多少钱粮。”
这方面,赵煦其实比其他任何人的感触更深,他亲政伊始就已经派人暗查这件事了,对蔡道说得情况自然是了然于胸,既然对方说到了这个问题,便急切地问计道:“蔡道,这点朕心里有数。别说其他地方了。就是京畿地区,也因为这次大雨和洪水之灾,汴梁城内的粮食已经开始告急了。一旦京东西路的百姓们开始向京畿地区逃荒就粮的话,京师的形势危矣。蔡道,你可有什么好方法助朕接触这场危机吗?”
“陛下,其实只要度过今年这个难关,按照臣的方法,之后,北方大地就再也不会受到粮食的威胁了。关中地区就是最好的例证,问题的关键其实就是应该怎么应对今年这样的困局。陛下,办法不是没有,就怕陛下不肯允准,况且,即便陛下允准了,朝中的诸公也不会同意的。”
对于赵煦如此急迫的心情,蔡道自然早有预料,因为他就是这件事的第二个罪魁祸首,硕鼠计划到了今天执行的非常顺利,七色领组织虽然一直只是在京畿以东地区收买当地的官员或者皂隶,私吞府库中的粮食。可这样的风气以及逐渐弥漫到了大宋疆域的所有地方。
贪官污吏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原本还想坚守自己历年的官员无非就是三种结局,要么随波逐流,渐渐被腐蚀,要么呆在位置上,独善其身,对贪腐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就是被手下架空、驱逐,甚至是暗杀。这八年当中,光是七色领组织暗中救下来的各级官员都已经超过百名了。
在这点上,蔡道一直吩咐七色领组织采取一视同仁的策略,不论对方是保守派、变法派,还是中间派系的官员,但凡是遇到暗杀,能救则救,来不及救的,也一定要照看好其家属。如果要是连这些被暗杀官员的家属都保护不利的话,不用蔡道自己吩咐,钻石领自己都会出手处置这件事的直接负责人和相关的办事人员。
“蔡道,你放心大胆的说吧!不要忘了,如今朝中有且只有一个丞相而已,他要是敢违逆朕的意愿的话,把他换掉就是了。有时候想一想,王珪那个老头子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赵煦一听蔡道有解决的方法,便立刻大喜过望,走上前,用龙手拍了拍蔡道的肩膀,以示亲密。
“陛下,解决的办法有二。第一,在陛下的疆域之内,找到一个卜式。第二,就是罢黜那些贪官污吏,抄掉他们这些年贪污的钱粮。陛下,贫道的第一个办法,可以应付今年京畿地区粮食紧缺的问题,而第二个方法一旦实施的话,陛下您的国库和内库中,可就不是仅仅积蓄三年粮储。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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