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看天下人是否能容得对你这个弑母的不孝子!”
“母后太小看朕了。”重华勾起唇角,低下头,轻声道:“有件事情,要说给母后知道。”
“有人检举祁王私造兵甲,蓄养府兵,朕已派人去查实,搜出五百副兵甲,找到私通勾连京畿大营将领的信件若干。按郦国律,这应该算是谋逆大罪了吧?”
重华话音刚落,韦太后已然爆发:“这是污蔑!祁王是你的亲弟弟!”
重华冷淡地道:“所以真是遗憾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总不好徇私。”
重华的软肋是钟唯唯和又又,韦太后的软肋便是祁王。
祁王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也是她的依仗和筹码,更是可以让她踏着登高的垫脚石。
她不能容许重华毁了祁王。
韦太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陛下,白就是白,黑就是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祁王不会做这种糊涂事,我知道刑部、兵部、大理寺都听你的,但是朝臣们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会允许你颠倒黑白。”
所以,这算是彻底撕破脸,把双方的车马摆出来过明路了?
重华的手里有刑部、兵部、大理寺,但是吏部、户部、工部、礼部是韦氏和吕氏的人。
现在吕氏观望居中,工部和礼部虽然还以韦氏、吕氏马首是瞻,但是底下的人已被重华换了一小半。
真的摆明车马斗起来,难得说谁输谁赢,只不过国家会遭受重创罢了。
重华微笑着,好整以暇:“母后说得很对,但是这样的谋逆大案,真的要查究起来,恐怕要拖上很久。
朕是很有耐心的,就怕祁王娇生惯养,吃不了苦。”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敢动我的心头肉,我就敢动你的心头肉。
和不讲道理的人讲什么道理?
韦太后恶狠狠地盯着重华看了半晌,再阴冷地看向钟唯唯,目光最后落到又又身上,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但是重华不肯就这样放她走:“母后留步。”
韦太后倨傲地抬着下巴:“你想如何?”
重华指向李孝寿:“朕要向母后借一个人。”
李孝寿腿一软跪了下去:“陛下饶命……”
又给韦太后使劲磕头:“太后娘娘救命啊。”
韦太后当然不会允许重华把李孝寿带走,不然岂不是相当于当众搧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怒道:“我不许!”
重华却不是和她商量,而是直接下手:“割了李孝寿的舌头。朕平生最恨这种刁奴,把主人都给教坏了。”
李孝寿被人拖下去,血溅当场。
韦太后似乎觉得那柄雪亮的刀是在她的嘴里转动,一拉一割,分外疼痛屈辱。
李孝寿死了,祁王一个圈禁幽闭逃不掉。
即便是最后韦氏通过全族之力努力把这个所谓的“谋逆”罪名洗清,祁王也是吃够苦头了。
她所输的,不过就是手里没有军队罢了,所以重华才会如此嚣张。
她这是生了个什么东西啊?说是儿子,其实和讨债的恶鬼差不多!
韦太后愤怒地瞪着重华,颤抖着手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硬生生气晕过去。
万安宫的宫人一片凄惶,吓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样,抖个不休。
重华淡淡地道:“把太后娘娘送回去,传召太医。”
宫人一哄而散,青影识相地先带着又又离开。
火红的石榴花下,只留下重华和钟唯唯二人。
重华轻声问钟唯唯:“你和她说什么了?”
钟唯唯道:“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女人之间的那些赌气难听话而已。”
她知道,和韦太后这样对上,重华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他坚强冷漠的外表下,藏有一颗柔软敏感的心。
她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你本可以不来。我特意挑在这里等她,是因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可以应对。”
重华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无声地使劲抱了她一下。
他拉着钟唯唯坐下来:“因为你不是师父嫡女的事情暴露出来,又没办法突然给你一个身份,所以封妃的事情要暂缓进行。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拿捏着祁王,他们就不敢太过分。
等一段时间,一切就绪,直接就位吧,我要看着你风光从凤华门里被人抬进来,入主交泰殿。”
钟唯唯很认真地说:“其实德妃也好,皇后也好,我并不是那么在意。”
“胡说八道。”重华打量她的表情,“你是在说气话?”
钟唯唯轻轻摇头:“不是,我知道你的难处和不易。之所以特意避开你不在的时候来等她,也是想要自己解决这个事。我和她冲突,总比你和她直接冲突要好。”
重华松一口气:“我和她之间的冲突早已不可避免,迟早要了结,你不用担心。”
钟唯唯低声说道:“我并不是担心,我只是心疼,毕竟是亲母子,怎么做,别人都会说你不对。”
她说的时候,长而疏朗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表情格外的认真。
重华紧紧握住钟唯唯的手,他知道此刻,自己是安心的、放心的、踏实的。
不管背后有多少冷箭,不管这双手沾了多少血腥。
因为有她在,他总是觉得安心的,是有伴的,而不是独自一人,独行在这冷酷的人世间。
钟唯唯和重华分析韦太后的行为:“当年我和钟袤跟随义父回到山庄,很多人都不信我们是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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