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随地都从容自若,无论落到再糟的境况也能游刃有余。
助教依然像个跟班那样缀在他身后,又像个保镖似地小心翼翼地为他清除前路种种障碍,包括还围成一团挡在路中间的众人。
明星们在助教的指挥下匆匆排成队列,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你看我我看你,按亲疏远近胡乱站,排得参差不齐。
对比旁边溜直的学生队列,人家是十九道纵横,他们更像阳光下晒脱水的蚯蚓。
孔贞走到所有人前方,站定了,蒙着黑布的脸转过半圈,依然迅速找准元寅的方向。他侧首向助教点了点头,后者兴奋地向前迈一大步,积极充当发言人
“背诵对了棋谚的同学才能进食堂用餐,初级班背第一到第五十句,中级班背第五十一到一百五十句,高级班背第一百五十一到两百句,不得重复。”
助教顿了顿,专门望向明星班方向,“好心”地补充道:“你们和初级班进度相同,所以背诵前五十句就行了。这是棋院的老规矩,那些小孩子都能做到,相信你们不会输给他们,加油!”
他说得如此情真意切,相信电视机的观众绝不会起疑,明星们也即刻接受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老规矩,惟有天知道。
怎么办?
几个人面面相觑,两百句棋谚昨天教过,助教也确实提到需要背诵,可并没有说强制啊!
大家最小的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早就脱离校园,他不挑明,谁也不会去重温“熟读并背诵全文”的噩梦啊!
什么?你说背台词?拜托,他们是明星,又不是演员!
刘本泰先还抱有一丝侥幸,待看到学生们变换队形从孔贞身边依次走过,每个人都单独背诵,孔贞也认真聆听,甚至连初级班那个三岁的幼儿都顺利通关以后——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年纪大了,鲜肉路线走不动,近两年只得尝试高端睿智的成功男士路线,可这样的路线哪里是谁都能走的?他出道太早,读书不多,本就经常说些让别家粉丝嘲笑的蠢话,干些让经纪人暴跳如雷的蠢事,如果这段他还不如三岁幼儿的画面播出来,新路线真彻底没戏了!
“不行,”他情急之下语无伦次,“这段不能播,我不能比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但播不播他说了肯定不算,刘本泰急得两眼冒火,其他人被他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只有元寅还能保持镇定。
“早知道不如去参加军训节目,”胡子恒后悔莫及,“还能秀秀肌肉,教练说我的肌肉形状可棒了。”
萌山卫视的年轻主持连声赞同,伸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又秀了秀他自己会跳动的胸肌,两个健身达人浑忘眼前的危机,居然亲切友好地交流起经验。
萌山卫视的另一位主持人紧张了一会儿,打个哈欠,发现到了自己的午睡时间,站在原地就打起瞌睡,再也紧张不起来。
十分钟后,普通学生全部通过关卡,食堂门外仅剩下孔贞、助教,以及明星班这群愚蠢的大人,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怎么办怎么办?”刘本泰喃喃念叨,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团团乱转,修恩嫒咬紧牙关,忿然道:“凉拌!我去承认我背不出,我不信他们真不给我饭吃,就算我不吃,我女儿还等着我给她喂奶!”
她是西安人,一着急露出西北妞的彪悍劲儿,元寅见她抬腿往前冲,生怕她和孔贞吵起来,那可就小事变大事,好事变坏事了。
“急什么,”她赶紧拽住修恩嫒,“不就是棋谚吗,昨天没背,今天背也来得及。”
“你记得?”刘本泰绝处逢生,急慌慌地问。
“差不多吧。”元寅点头,她记忆不错,耳力也好,刚才一直在偷听初级班的学生们背诵的内容,多了不敢说,明星班一人一句应该能凑够数。
刘本泰大喜,主动将其他同伴拉拢来,大家围成一个圈,每个人分配到一句口诀,听元寅背诵过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掰碎了、揉烂了,就是生吞也要保证自己把它记住!
摄像机在后,孔贞在前,再远处还有围观的工作人员,他们可谓是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作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毕竟这是一个迫切需求正能量的时代,比起负能量爆棚的“撕”,观众想来更愿意看到明星们团结一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勇“战斗”。
…………
……
四千多年历史的围棋文化,流传至今的棋谚自然种类繁多,好在孔贞要求他们背诵的是围棋入门学习资料上的两百句,元寅算了算,他们明星班总共六个人,她只要记住六句就能帮大家顺利过关。
她把记得最稳最不会出错的五句分发下去,盯紧他们复述正确,连续三遍,然后才允许他们去闯关。
这其实仅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对于棋院的普通学生来说,可能连考验都算不上。但明星们表现得太郑重,过程曲折,其间有绝望有反转,每个人都没有轻易放弃,最终依靠个人的聪明才智与集体的团结奋斗取得了胜利——够燃够热血,真人秀的大好素材啊!
所以明星们努力背诵棋谚,制作组也努力拍摄细节,正在吃饭的“阎罗王”被助理紧急叫过来,左手还端着饭盒,右手的筷子已经挥舞起来指挥机位。
刘本泰是所有人中最积极的,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分到棋谚的首句,不知怎么有点耳熟,即使他现在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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