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族人呢?”
森罗和郁罗都沉默了,蓝翡说:“可是宝贝儿,如果羽人只能依靠哀求而生存,爹宁愿这个种族未曾存在过。”
蓝小翅说:“我知道,爹。”她俯身跪在蓝翡面前,将脸贴在他膝盖上,说:“我明白。其实在你心里,这几十年来,那些因为族人软弱而受的伤害,其实从未痊愈。你希望他们勇敢、刚烈,悍不畏死。可是说到底,终归也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已。不是吗?蓝小翅说:“人保护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应该放在不同的场合。逞一时意气,有害无益。”
蓝翡轻摇羽毛扇,说:“宝贝儿,你说得有道理。”
蓝小翅高兴:“爹你同意啦?”
蓝翡说:“爹还要再想想。你先出去,爹想好了再叫你,好不好?”
蓝小翅就觉得大事不好,她撒娇:“爹。”
蓝翡说:“乖,外面那片荆棘这次是真的想你了。”
蓝小翅气得掉毛,最终还是转身出去了。蓝翡手中羽毛扇半遮面,说:“哈,被女儿教训的滋味真不好受。”
郁罗说:“她说得对。”
蓝翡转头看他,说:“我女儿一向对我百依百顺,长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受你教唆。你也出去跪着。”
郁罗跪下,蓝翡不再说话,室内灯火如昼,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蓝小翅跪在外面,微生瓷站在她面前,问:“为什么要跪着?地上有刺。”
蓝小翅说:“大哥,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不见地上有刺?”
微生瓷说:“会痛。”
蓝小翅说:“可是我爹罚我跪啊。小时候你爹怎么罚你的?”
微生瓷很努力地想,那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他说:“不罚,就打。”
蓝小翅笑了一声,膝盖上被刺扎了,又嘶了一声。微生瓷站起来,大步离开。蓝小翅说:“你早点回房休息,别乱走啊!”
屋子里,蓝翡正在闭目养神呢,门突然被推开,风灌进来,吹得几个人都是一激灵。蓝翡拿开覆在脸上的羽毛扇,说:“微生小呆,虽然你们微生世家的人一向不懂礼貌,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女婿,你进我门之前,可不可以先敲一下门?”
微生瓷哦了一声,伸手敲敲门。蓝翡叹了一口气,问:“什么事?”
微生瓷说:“我去跪,让小翅膀睡觉。”
哟,还知道疼媳妇儿。蓝翡觉得有点意思,说:“如果我不同意呢?”小子你还想造反?
微生瓷很认真地说:“那我去找童颜鬼姥过来求情。”上次他和小翅的喜宴上,他就看出蓝翡怕童颜鬼姥。
森罗噗地一声笑,赶紧捂住嘴。蓝翡一脸震惊,这小子是装呆的吗?脑子很好使啊!!他无力地挥挥手:“告诉小翅,她可以去睡了。”小子,你会后悔挑战我的权威的。
微生瓷哦了一声,转身去找蓝小翅,说:“你爹让你去睡觉。”
蓝小翅惊奇:“你对我爹干什么了?”
微生瓷说:“去睡吧。”说完,自己在荆棘上跪下来。小刺扎进肉里,他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适应了。小刺里有毒,他运功护住血脉,蓝小翅在旁边看了一阵,慢慢起身。彼时正是深夜,已经开始降霜,风颇有一点寒冷。她亲了亲微生瓷的脸,呵,这是她的丈夫。一个不怎么说话,却很傻很耿真的呆子。
蓝小翅回房睡了。蓝翡却睡不着,推门出来,看见微生瓷还跪着,周围荆棘密布,他却跪得很端正。呵,真是一点也不像蓝小翅,蓝小翅跪着跪着还经常偷奸耍滑。
他轻声叹气,说:“好了,回去睡吧。”呆子真是没意思,捉弄他都没有快感。
微生瓷哦了一声,站起来,二话不说话回房去了。
床上,蓝小翅睡得正香。这一路从九微山赶回来,几乎一刻没歇着,她有些累了。微生瓷用内力把伤口的小刺逼出来。伤口微小,却一直在流血。他怕蓝小翅看见,自己去了她以前的幼崽房,在小床上窝着睡了。
第二天,蓝小翅醒过来,先去蓝翡的住所。看见外面微生瓷已经不在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蓝翡正睡着。蓝小翅拱进他帷帐里:“爹!”
蓝翡难得没有侍妾陪宿,此时只是说:“别捣乱,被你吵得没睡好,爹再睡会儿。”
蓝小翅便明白他是允许她跟温谜去谈了,顿时开心了,一埋头在蓝翡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爹!”
蓝翡啧了一声,嫌弃地抽了丝绢擦脸。蓝小翅却已经欢快地跑走了。他看了一眼窗外,今天日头不错,阳光如金纱,懒洋洋地披在芳草碧树之上。是不是,旧枝已枯,新芽当发了?
早上,温谜正在整理进攻方壶拥翠的罪状,蓝小翅就带着一波老弱病残,还拖着尸体,浩浩荡荡地来了!
温谜和慕流苏见到她,都吃了一惊。慕流苏当先问:“小翅?!你……你不是出嫁了吗?不好好待在九微山,怎么会在这里?!”姑奶奶,你怎么又回来了!
蓝小翅还没说话,一群羽人已经扑上去,二话不说抱住温谜和慕流苏的大腿。温谜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就听几十个羽人哭声震天。这边羽人甲喊:“温阁主,你要为我们作主啊!”那边羽人乙喊:“惨无人道啊!六岁小娃被摔打至死啊!”
还有丙在喊:“八十老爹被活活气死啊……”
温谜和慕流苏都惊呆了——这、这是干啥了?
蓝小翅义正辞严地说:“温阁主,慕丞相,上次有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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