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微笑点头,赞道:“二小姐见识深彻,邵某佩服。”
宋玉致轻声笑道:“邵军师你太客气了,小女子就是胡乱一说,依邵军师看,此人这么帮忙,究竟是何意呢?”
中年文士邵武周瞧了一眼桥上的沈北昌和骆奉,沉吟道:“大概是和老沈他们有什么交情吧!”
宋玉致淡淡的反问道:“过命的交情?”
邵武周神色一凛。……
这时,场中已起变化,杨子终于抓住机会,趁着那老者招式用老,突然加速甩开使双刀者,一刀将那使剑的长剑挑飞,左手短剑亮出,内力贯注于内,瞬间在他胸口刺了一剑,转身退开,老者长鞭这才刚刚卷到,正应了“鞭长莫及”那句话,杨子接连急退,堪堪避过。
直到这时,使剑的汉子才惨呼了一声,血如泉涌,伸手按住胸口的血洞,悲声叫道:“老胡、疤子六,我……我不成了,我要下去陪大冲了!”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贪婪的呼吸,眼神渐渐涣散。
老胡和疤子六悲愤大吼,那老者双目充血般殷红,将长鞭收回,哑声道:“姓杨的!有种就把我们都杀了!”
他状似疯虎,竟连长鞭也丢了,十指成抓,扑了上来。
杨子冷笑道:“杀你们还须有种么!本少爷若是连你们这样的二流角色也摆不平,还用出来混么!”
忽然两道身影从旁跃出,急冲向那老胡,老胡方寸已乱,那两人均使长剑,刹那间一柄长剑从他身上透胸而过,另一柄剑则斩断他整条左臂,老者受此重创,口中鲜血狂喷,怒视杀他的两人,口唇动时,却是嗬嗬的发不出声来,挣扎了几下,眼见是不活了。另一使双刀的疤子六见此情景,终于骇然,转身欲走,杨子大声道:“竹花帮的朋友,截住他!”
那两个出手袭击的,一个是露竹堂堂主童长风,另一个是副堂主颜和,他们两个突然反戈一击,着实是令所有的人都转不过弯来,这时,童长风喝道:“露竹堂弟子听令,杀了疤子六!”
露竹堂众人轰然应诺,一齐围了上去,那疤子六虽然武功高强,却怎及众人刀斧相加,终是没能逃了去,被砍成肉泥。
童长风与副堂主颜和向杨子走来,童长风笑道:“杨帮主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若非是杨帮主出手相助,我们几乎铸成大错。”
杨子哪里会不知道这人见风使舵,见了自己武功高,吃定了铁骑会的人,而且风竹堂也随时会调集帮手到来,索性再反一次。
这时,其他几个堂主和副堂主、香主也都上来和杨子见礼,杨子也无所谓他们是否墙头草,这年头,拳头大的说了算,只要自己有实力,谁敢反了天去?他虚与委蛇的和他们寒暄了一阵,也着实是亲热,别个儿不知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反倒是沈北昌和骆奉神情不大自然,他们说得热火朝天,把一旁的邵军师和宋阀二小姐晾在了一旁。
宋玉致倒忍不住了,向邵武周连使眼色,邵武周会意,施施然上前,先和杨子客气了一番,便转向几个堂主道:“各位能够悬崖勒马,邵某非常欣慰,以后我们精诚合作,不计前嫌,齐心协力搞好竹花帮!”
几个叛变的堂主都摆出一副汗颜惭愧的态度来,皆是痛骂自己猪油蒙了心云云,杨子听得这虚情假意的话语,怎么都觉得有点恶心,打了一阵哈哈,邵武周道:“今天若不是杨帮主出手相助,本帮已经被铁骑会那伙贼人离间成功,拣日不如撞日,就请杨帮主在寒舍和大家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杨子哈哈笑道:“邵军师美意,杨某怎好拒绝?大家不醉不归,一醉解千愁,过往的过节,都让他见鬼去!走!”
邵武周刚刚让开路,杨子忽然眼前一亮,就见一脸冷若冰霜的宋玉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美艳的妇人相陪,杨子故意装作不识,道:“邵军师,这两位姑娘是?”
邵武周郑重的道:“这位是宋阀二小姐。”
又指着另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美妇人道:“这是小女名唤兰芳。”
杨子含笑道:“宋二小姐,兰芳姑娘。”
邵兰芳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个俊秀少年!
宋玉致淡淡的道:“杨帮主,今日承蒙援手,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找小女子说一声,能帮得上的,小女子一定竭尽全力。”
杨子笑道:“在下虽然和宋公子有些小交情,却是不知宋小姐也在此地,完全是误打误撞,宋小姐不必记在心上。”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仿佛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邵武周不禁为之错愕,这人怎么好像并不太聪明,结交宋阀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反倒是宋玉致的心中暗赞了一声,她自然知道若换了旁人,肯定巴不得宋阀欠其一个这样大的人情,日后获益匪浅,他却一点功利之心也没有,宋玉致看多了趋炎附势之徒,冷不防遇到个有点“憨直”的人,立刻多出几分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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