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沈如秀已是痛苦得只剩呻吟了,沈连城再不与蔡姬争执,径直吩咐莺莺道:“你去和善堂,请何大夫。”
“不准!”蔡姬却是拦阻。
“何大夫是可信之人。”沈连城眉头微蹙,样子有些冷厉,又看了莺莺道:“快去。”
蔡姬张了张口还要说什么,莺莺却是没有管顾,麻利地跑出了屋子。蔡姬想想,也便由她去了。
“阿蛮你真能确保那何大夫不会出去乱说?”蔡姬很是担忧,“秀秀这事若传出去,她这辈子怕是要毁了。”
是了,沈如秀这事儿,若传出去可说比沈连城被人污了清白一事还要严峻得多。更何况,她只是晋阳公府妾室生的庶女。
沈连城理解蔡姬的心情,遂向她分明地点了点头,让她安心。
“那阿蛮你可要多给他一些钱财,好好封住他的嘴。”蔡姬说罢这话,很快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来。“我这边的积蓄,前阵子为了封住那些奴子们的嘴,已花得剩不下多少了。”
封奴子们的嘴才要花几个子儿?她一个跟了父亲多年,资历颇深的妾室,竟在自己跟前喊穷?沈连城很有些意外。
再瞧一眼,她才注意到平素里花枝招展的蔡姬,今日打扮尤为朴素。身上头上,竟是连一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了,活像是个一夜间倾家荡产,输得只剩下衣裳的贵妇人。
不过,沈连城并没有过问。毕竟,现下谈论这些实在不是时候。
何大夫很快被请来了。为沈如秀处理过,他露出了医者父母心的愤怒。虽不敢直言指责谁,但还是沉着嗓音对蔡姬道:“适才惊险,若再晚些,二娘子恐怕要没命了。”
“怎么会……”蔡姬吓得脸上一白,当即愣怔了。
何大夫暗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只觉对方太过小瞧这种事。
听得沈如秀无有大碍了,沈连城便上前道:“何大夫,我这两天身子也有些不适,你去我牡丹阁,给我瞧瞧吧。”
沈连城一发话,何大夫半点不敢怠慢,屈着身连连应了。
牡丹阁内,沈连城当真让何大夫为自己把了脉,一边叮嘱他:“何大夫,你今次只来过我牡丹阁,不曾去过我二妹妹的翠芳阁,知道吗?”
何大夫正切得沈连城脉象正常,听得这么一句话,立时就明白了。他收了手和帕子,忙做笑道:“女公子放心,何某是不会胡乱与人说的。”
“便是跟何夫人也不可说,还有家尊,也不可说。”沈连城提醒。
“明白,何某明白。”
他本欠了沈连城的,沈连城的要求,他还敢不照做?
沈连城还是让青菱准备了一个钱袋子给他。只不过,何大夫不敢收,连连推却。
“一码归一码。”沈连城肃然道,“收了我的好处,这事若走漏了风声,我可是要记你的仇的。”
何大夫见沈连城言语冷淡,话中之意更是有几分蛮不讲理的味道,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些高门大户,别看外表光鲜,内宅事情却是多得很。左一个保密,右一个保密,秘密实在是多。有谁知道,他作为一个大夫,其实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而已。
无奈之下,他也只有拿了沈连城的钱,算是“交易”达成,安了她的心。
何大夫走后,沈连城便吩咐青菱道:“安排下边的人这几天多留意留意蔡姨姨身边的动向,看看她的积蓄,都花到哪里去了。”
“是。”青菱乖巧地应声,这就退出去办了,唤了玉荷进屋伺候。
沈连城一手托着腮帮,有些莫名的烦闷。后宅这一地鸡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真够人操心的。继母黄氏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当家主母回来了,这些事总不至于还会落到她这个嫡长女头上。
倒是头一次,她这样盼着继母归家。
角落里的玉荷,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窥看沈连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连城终于注意到了,便问她:“你有事?”
玉荷连忙做笑,一双大眼睛都笑弯了走上前道:“女公子,您想不想出去走走?您这阵子为了捉那恶人,不是在水云涧就是在家府,多闷啊。现下不惧那恶人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沈连城微眯了双目瞧她,问:“外头可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玉荷性情跳脱,贪玩,在主子跟前向来胆大。她能怂恿主子外出耍玩,想必是自己想玩了。沈连城对她这点心思,一看便知。
玉荷笑得更贼了,这才老实回了沈连城的话道:“前两天临安城新开了一家茶楼,叫问君阁的,很是有意思。想进去喝茶,必须先给二两银子,再回答阁主一个问题,答对了方能进去吃茶,答错了,那二两银子就算白白送出去了。”
竟还有这样做生意的?上一世她倒不曾听说过。不过,上一世她身染淫i欲之症,极少外出走动,没听说过也不足为怪。她觉得有趣,不妨问问玉荷:“阁主是什么人?”
“一位妙龄女子,戴着面纱,倒没人见过她真面目。不过,大家都说她定是个貌美出众的,这才吸引了不少公子哥儿前去她问君阁凑热闹。”玉荷说罢又是笑得眉眼弯弯问沈连城:“女公子,您可要去瞧瞧?”
“去。”沈连城轻吐一字,嘴角却是勾起一个弧度看玉荷道:“你何时开始对这等哗众取宠所谓风雅之事有兴趣了?”
事不寻常必有妖。玉荷俗人一个,平日里的乐趣不过是城里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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