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病上加毒,况且咖啡又苦又烫,这样像喝酒一样,一口闷下去,根本就是在自虐。
果不其然,只见顾然靠在椅背上,手捏着眉心,俊白的脸发青,额头上的冷汗微微冒出。
沈慕白叹了叹气,还是先别问他原因了,“药放在哪里?”这自虐也要有个度吧,又不说话又不吃药的,非要闹到进医院才满意吗。
沈慕白刚想开口骂他,坐在椅子上的人竟然出声,“好痛。”声音隐忍低哑。
沈慕白惊讶的看向他,顾然还是背靠着椅子,闭着眼睛,仿佛刚刚是沈慕白幻听了。这人怎么会喊痛,一个人干掉几个人时也没喊痛,还在留学时,学校门口的钢板掉了下来,他为了救人,背脊骨断裂也没喊痛,这绝对是他听错了。
“啊,你说什么?”沈慕白不确定的想问一遍。
胃里连带着酸水上下翻滚,太阳穴两边痛到抽搐,他却是没有知觉一般,唯一撕扯他的,是他的心。
他痛啊,心好痛。下午她倒在台上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她手上的画飘落在地,连着他的心一起跌到深渊,他一向沉着的步伐乱了章法,舞台上的灯光照的刺眼,他却是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发青。
他怕了,无数种可能在一秒钟内全想了一遍,没有人看到,抱着她的双手,指尖泛着白,颤抖不止。
听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缓了一口气。但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影响,在门口外叫住了医生,长问短说,应该注意些什么。
那个桌子上的水早就凉了,她的身体虚弱,他还是忍不住出了情绪,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事情,永远不上心,是应该好好说她的。
但看到她低着头,听到她那声对不起,小心翼翼的,他就后悔了。在车上,他是在生气,可他是在气自己,应该慢慢来的,应该好好跟她说的。
可是她那句谢谢,还是逼得他心中叹气,我的傻姑娘,我不要你的谢谢,他劝自己,别着急,不可着急。
她现在应该在喝药了吧,想起她感冒时,喝药都是皱着眉头的,听到要喝中药,还真是不顾一切的想阻止,难得这么孩子气,他却是觉得可爱。
他想着该陪她喝的,她喝不了苦,他虽心疼但却还是要叮嘱她,眼前的浓黑额苦咖啡,已经可以见杯底了,看来自己真的没救了吧。
沈慕白觉得椅子上的人不会是痛到发傻了吧,怎么自己突然笑了起来,还不等他靠近,顾然一个睁眼,活生生的第二次吓到他。
“咳咳……咳,你…你……”沈慕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顾然把椅子转了方向,直对沈慕白,接着他话讲:“你的指纹,十秒钟,从我家门删掉。”
唉哟,终于提起了啊,一猜就猜中,真没意思,切,我沈慕白可是被吓大的,“怎么样,我就不删掉,你能把我怎么样。”
顾然站起身来,把刚刚被沈慕白拉开的柜门轻轻关上,目光盯着紫砂罐后面那副字,眼底变得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冷淡,漫不经心的:“能怎么样,eg老总应该明天就可以收到某人的小胖照了吧。”
“顾然,算你狠。”沈慕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然挑眉,不可否置。
哼,还是不跟他计较,沈慕白顺着顾然的目光看去,转移话题问:“这个茶叶很珍贵?你还特意写了它的名字。”
“嗯,珍贵。”顾然徐徐出声。却是没有告诉沈慕白,这字不是他写的。茶叶取名那天,她着急走,他着急送,在车上便对她提了请求,既然名字时她取的,那就用写的给他吧。
“哇,真的吗,值多少钱?”沈慕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顾然从字中回过头,眤了他一眼,径自拿起未洗的杯子出了房间。
沈慕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一眼,明摆的说他肤浅。但他还是知道,找人理论千万别找顾然,这货分分钟秒杀了你。
沈慕白倚在厨房门,看着他洗杯子,问:“今天严传赫找你了?”
“你的问题还真多。”顾然一般擦干杯子,一边说。
“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这嘟着小嘴,小媳妇委屈脸是什么鬼。
无奈,什么关心,就是八卦而已。
顾然看不下去,说:“上午见的面。”
沈慕白一听,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惊讶,“深皓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老狐狸躲了那么多天,一现身就找你,肯定没好事,你也不是喜欢凑这种场面的人,怎么会答应去见他?”
提到这事,顾然眸色逐渐变黑,嘴角的笑看似温和平淡,却是冷酷无比,“他查到了我父亲。”
“顾伯父?”沈慕白问得小心翼翼。
跟在顾然身边的都知道,在顾然面前,绝对不能提起他的父亲,他们都清楚,那是顾然内心底处的一个伤痛。
“嗯。”简单一个语气词,表示他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沈慕白心里明白,避开所有可能提及到顾伯父的话题,“真没想到众赫就这么完了,严传赫这次不能翻身了吧,真想见见他跌倒低谷狼狈的样子。”
顾然把刚沸腾的水倒入玻璃壶中,“纸包不住火,预料之中。”语调不紧不慢。
“……”我怎么突然有点同情严传赫了,碰到这么个腹黑的对手,沈慕白想。
叶子被水从上往下冲,慢慢的翻滚激荡,一阵阵薄荷清香在空中弥漫。
沈慕白凑近些,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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