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实就住在五楼,这种老旧的楼房显然是没电梯的,陈兴一行人一路爬到了五楼,南州市教育局的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敲门。
“陈司长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到楼下去迎接,让您自己上来,这真的是太失礼,太失礼了。”陈兴到了陈德实家里时,经过一番介绍,陈德实惊讶的赶紧说道,连连自责,他以为政府的人应该是会打电话通知他,因为陈兴今天要过来,也是上面打电话通知他的,所以陈德实今天才会在家里等,没想到陈兴到了之后却是自行上门了。
“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又不是走不动路,哪里还需要劳烦陈老哥下去迎接,陈老哥赶紧坐下才是。”陈兴笑着将陈德实按着坐下,屋子里很窄,两室一厅的格局,但就陈兴自己的目测,这两室一厅的面积加起来估计也有五十多平方,屋子有多窄也就可想而知,陈兴这一行人走进去,甚至连站都没地方站,南州市教育局的几名随行人员就站在外面,只有方志聪一人跟着陈兴三人走进去。
在场还有一位钢厂的副总经理,是听说部里的人今天要下来,特地过来,算是代表钢厂出面接待,陈兴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径直说明了来意。
陈兴大致将事情说了一下,陈德实默默的听着,很是沉默了一会,之前要不是儿子跟他解释了什么网上投票啊,很多人选他啊,陈德实压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快五十岁的他现在连电脑的开机关机都不懂,也没摸过,对他而言,这件事来得太突然。
良久,陈德实才郑重的开口道,“陈司长,我这人没啥文化,也不懂得用电脑,就您说的那啥…电脑上投票,我到现在还没整明白,我儿子跟我解释过,说是很多人选我担任什么助学工程基金的管理人,我这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诚惶诚恐,有那么多人支持我,相信我,我很感动,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在钢厂里干了一辈子,我也就懂点炼钢轧钢的粗活,其他的一窍不通了,这差事,我真的不敢接,不是我自大,而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这都还大字不识几个呢,哪里敢去管理什么基金。”
陈兴耐心听着,陈德实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拒绝,但人家说的也很实诚,别说什么管理,陈德实可能真的大字不识几个,不敢答应是正常的,陈兴笑了笑,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不过陈兴也做好了说服的准备,笑道,“陈老哥,你不懂得管理没关系,不识字也没关系,基金的日常运作和管理,会聘请专业人士管理的,你和其他几个管理人就是负责对基金监管,基金的每一笔资金去向,你们都有权过问和了解,要是有疑问,还可以请会计事务所的人来审计,所以并不需要你懂的多少,只要你有疑问,提出来就可以,我们会请人去查……”
陈兴也不知道自己解释了多少,到最后,自个都有些口干舌燥了,陈德实不像其他三位公选出来的管理人,那三人都不需要他解释什么,甚至反而还要他请三人对基金会的日常运作支招,而陈德实,则是需要他费心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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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哥,不知道您听明白了多少?”陈兴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听得懂多少。
“我这听着有些迷糊呀,陈司长,您说我不懂没关系,只要对钱的去向有疑问就可以提出来,但问题是我也不懂什么财务啊,这基金的钱是不是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我也看不出来呀。”陈德实实话实说,他本就是老实的一个人,此时本还想拒绝,但又看陈兴一个当大官的对他解释了这么多,陈德实一时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拒绝,只能如此说道。
“陈老哥,你看不出来没关系,你可以要求基金会提供财务报表,然后你请别人帮忙看,当然,你也可以请会计事务所的人审计,这审计的费用,就从基金里支出,不需要您自个掏钱的,所以您不懂是没关系的,只要您请别人审计出来的结果是财务报表有问题,那您就可以要求基金的直接管理者做出解释。”陈兴笑道,“再说了,您这钢厂里不也有财务人员嘛,陈老哥您还可以请教他们嘛。”
陈兴最后一句话让现场的人跟着笑了一下,气氛活跃了许多,陈德实听陈兴说的如此详细,不禁也动摇了起来,他原本是不打算接这事的,并不是没时间,也不是要摆谱啥的,而是真的怕做不好,辜负了那么多对他信任的人,搁给陈德实看来,那么多网民选他,那他就得负起责任来,但问题是他啥也不懂,接了这事,能否担起这个责任?陈德实没信心,也就不敢应下,不懂就不应该胡乱答应。
“陈老哥,其他四位基金的管理者,有一位是我们部里直接指派,另外三位也是网民公选出来的,他们三个可是答应了,就差陈老哥您了。”陈兴笑道。
“这……”陈德实为难了起来,“陈司长,我听我儿子讲,另外三个都是了不起的人,但我这真的大字不识一个,哪能跟他们比,我是真怕做不来这事。”
“他们三个比您有文化,但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其实还没您受欢迎呢。”陈兴不以为然,“陈老哥,那么多人选你,那是因为你让他们信服,他们其实也知道你可能不懂,管理一个基金更不靠谱,但还是选你,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信任你,这无关乎知识和文化。”
“老陈,陈司长说的不错,其实你不懂是没关系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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