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走在前面,坡太陡,他还滑了一跤,听到张五金的叫声,他正在拍屁股,抬头道:“什么鸡,在哪里?”
那只鸡消失得太快,阳光耀眼,张五金一时竟有些茫然,也不好跟武三说,刚看到那只鸡了,道:“武大的本命神鸡,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大,双冠的?”
“是。”武三点头:“红公鸡,双冠的,比我师父那只还大,你刚看到了,在哪里?”
他脸上又有害怕的神情,对武大那个大师兄,看来他真是怕得厉害,张五金便摇头:“好象是看花眼了。”
“哦。”武三应了一声,好象吁了口气,又好象有些失望,道:“我们下山去,到野鸡石下面上了香,等三天,大师兄要是肯见我,他自己会来的。”
这个说法,真是在信神了,张五金心中有疑问,口中却没问,跟着武三下山,隐隐的有一种直觉,那只鸡好象就在附近。
“这还真是有点鬼了。”他后背心一时也有些凉凉的。
下山,到野鸡石下面,武三搬了石板做香案,居然真的上了香,还摆了几个大苹果和一碟糟的鸭掌,然后念念有词:“大师兄,我是三矮子,我来找你了,二矮子那个王八蛋,到处惹事,给师父骂了,他就跑了出去,帮人斗鸡骗钱,这一次师父要收拾他,他竟然暗里埋伏,把师父的神也伤了,我没本事,打不过他,只好来请你出手收拾他,大师兄,你要听到了我的话,你就出来吧。”
他说完,居然还叩了头。
这到底是找活人呢,还是敬死人?难道他真以为武大成了鸡神?
张五金隐隐有一种感觉,先前看到的那只鸡,一直在某个地方窥探着,但武三开始上香叩头,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反而消失了。
武三上了香,天渐渐黑下去,即不见武大现身,那只鸡也踪影不见。
武大不象昨天一样兴致勃勃的去放套捉兔子,只是默默的生了火,烧了水,泡了面,跟张五金两个人吃。
天色完全黑下去,火光印着两个人的脸,还有山石苍老的岩壁,武三的神色有些怔怔的,然后主动说起了一些武二的事。
这个地方煤矿多,煤老板自然也就多,有钱人都喜欢赌,这个地方赌钱,另有一种方法,斗鸡,在鸡身上压注,谁的鸡赢了,谁就赢。
最多的时候,一场鸡,甚至可以押到上亿的惊人数目,有时候还不是押钱,直接押矿,有些人一夜暴富,而有些大老板,一场鸡下来,连煤矿带宝马带包养的小明星,输得干干净净。
秦人性格豪爽苍劲,打个赌,也赌得轰轰烈烈。
说到养鸡,自以神鸡道人第一,但神鸡道人性子固执,因为神鸡门有一条门规,不许参予斗鸡,所以他绝不参加,武二性子却野,不听话,时常偷偷参加斗鸡,他之所以给赶出师门,就是因为参加斗鸡给神鸡道人揍了,神鸡道人还要收了他的本命神鸡,他才跑的。
“过几天,七月七,宝爷那边有一场斗鸡,据说已经在二矮子的鸡身上押了五座煤矿,至少上亿了,赔率一赔五,就是说,谁押一万块,要是赢了,可以拿回去五万块,当然,要是输了,这一万块就是那几个煤老板的,他们的证都押到了宝爷手里。”
武三详细的给张五金解说斗鸡的规矩。
张五金心中一动,想到武二设下的埋伏,道:“二矮子是不是一直防着你师父去对付他,所以预先设下的埋伏。”
“啊呀。”他这一说,武三叫了起来:“有可能。”
他拍着大腿,一脸愤怒的样子:“因为我们的门规,不许斗鸡,所以公然参赌是不会的,但如果师父私下里收掉他的本命神鸡,那却是有可能的,他没了鸡,谁瞧得起他个死矮子,而且那几个煤老板在他的鸡身上下了重注,要是没了鸡,那些煤老板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自然是防着的,没想到,他竟敢先打师父的主意,把师父的本命神鸡害死了,真是该死。”
他一脸愤怒,但他这么一说,张五金到觉得理所当然,即然知道神鸡道人可能要收他的本命神鸡,那他先埋伏起来,把神鸡道人的鸡干掉,当然是可以的啊。
“不过二矮子能想到这个可能,并预设埋伏,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了?”张五金暗想。
“那你也养得有本命神?”他想到一事,问武三。
“有。”武三点头,脸上有些赫然:“我养鸡不行,一直也养不大,所以得来求大师兄。”
他说着,看着四面黑黝黝的山野,脸上的神情,惊惧中又带着一点渴盼,很奇怪。
夜里很安静,张五金没睡,他就在帐蓬中打坐,他精力好,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事,而且学了神耳门的心法,用打座也是可以代替睡眠的,当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象海灯法师那种,数十年胁不沾席,他还没那种修为,但七八十来天是可以支撑下来的。
因为他总觉得那只鸡就在附近。
鸡在附近,武大在哪里?
或者,正如武三所说的,那只鸡就是武大?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然而那只鸡很怪,甚至可以说,很诡异,这又让他不自觉的心中发毛。
张五金凝着心神,守着眼前的一点神光,其实不能真个入静,他心中有事,不能真个放松,自然也入不了静。
一夜下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但张五金还是觉出了妖异处,这山谷附近,虫鸣声都仿佛要弱一些,也很少听到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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