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出门,小致就跑来他家了,手里还抱着一本书。
“小致?”叶君书有些讶异,“你今日怎么没去学堂?”今天不是旬假吧?
“子舟哥,你要出去啊?”叶君致看叶君书的架势,整个人就蔫了,他还想和子舟哥讨教功课呢。
听了叶君书的问话,叶君致愁着脸道,“老师生病了,就给我们放假了。”
“生病?”叶君书顿时关心道,“生了什么病?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叶君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师兄直接来学堂说假的,师兄让我直接回来了,还让你也不必担心,说没什么大事。”
怎么可能不担心?叶君书一阵焦急,按照先生严肃负责的性子,如果不是病得严重,先生绝不会放学生假,一般的病症估计都是带病上课的。
他急于知道先生的状况,一把捞起背篓,“我现在要去县城一趟,你找小山他们玩吧。”
疾走几步,叶君书似是想起什么,又转回屋子,将才刚放好的百年老参带上,然后才匆匆出去。
“子舟哥……”叶君致在后面追了几步,他也想跟着去探望老师,但又怕自己去添麻烦,只好蔫着头进子舟哥的家,准备在这里等子舟哥回来,好问问具体情况。
第40章 第四十章
叶君书基本是半走半跑赶的路,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县城。
他抹抹汗,马不停蹄地匆匆往先生家的方向赶。
不知是不是他敏感过头,县城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不过他没心思去深究, 忙着去先生家里。
深色油漆木门紧闭, 叶君书拉起铜环敲了几敲。
“来了来了。”
不多时, 就有人来开门,“子舟?”
“师兄。”
来人正是秦耀良,不知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他看上去挺憔悴的, 叶君书心中担忧更甚,先生不会病得很严重吧?
“子舟, 你怎么来了?”秦耀良意外道。
“听小致说先生病了,我来看看。”叶君书说着,和秦耀良一起进了门。
“先生的病情如何?大夫怎么说?”上次他来的时候先生还是中气十足的啊,不会是什么急症吧?所以才来势汹汹?叶君书越想越心焦。
“没多大事。”秦耀良苦笑, “大夫说是气急攻心,身体一时受不住,才病倒的。”
“气急攻心?”叶君书看向秦耀良。
秦耀良顿时跳脚,“不是我气的!你那是什么眼神?”
“哦。”叶君书移开视线,这不怪他想歪, 师兄不靠谱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了。
“那是谁气的?”
“唉!”秦耀良长吁短叹,“你不在县城不了解情况,咱县里来了位据说从上京来的贵人……”
“贵人?”这是叶君书第二次听到这个人物了, 难道这位贵人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个贵人嘛……”秦耀良一脸难尽,“人品不太好……”
秦耀良才刚说到这儿,他们就走到房门口,还听到里头传出先生虽有几分虚弱,但仍愤怒十足的骂声——
“……简直是强盗行径!如此恬不知耻!不成体统!气煞老夫也!”
秦耀良一听,忙推门进去,安抚道:“阿父啊!您消消气,为这么个人渣气坏身子不值当,像那种丧心病狂无恶不作qín_shòu不如的人,迟早会有人收!咱不气了啊!”
秦康泰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不已,秦耀良连忙给他顺气,“大夫也一再说了让您静养,可别再生气了。”
顿了顿,秦耀良忙将叶君书拉过来,让阿父转移注意力,“阿父,你看谁来了?”
秦康泰一看到叶君书,就收敛了几分怒气,“是子舟啊。”
叶君书顺势扶着先生的另一只手臂,和秦耀良一起扶着先生回床上躺着。
“学生听说您生病了,所以特地来看看。”
“老夫能有什么事?你们就爱大惊小怪,这看也看过了,赶紧忙你自己的事去。”他挥手道。
叶君书坐到一旁的矮墩上,面上带着几分委屈道,“先生,学生刚来您就赶学生走啊?我一听您出事儿,就片刻不歇地赶来,至今都还没喘过气儿来呢!”
秦康泰一看,子舟竟然还满头大汗,也就不说了。
叶君书问:“先生,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
秦耀良在一旁说道,“大夫说阿父起码需要静养个十天半个月的,而且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不能再动怒了。”
秦康泰冷哼,“大夫就爱夸大其词,老夫哪有什么事。”
“先生您该谨遵医嘱才是,不然不止师姆和师兄会挂心,学生们也会担心,不管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也不能事情还没解决,反而把自己给气倒了是吧?如果您倒了,那站出来说话的,不就更少了吗?”
叶君书长篇大论,细细开解一番,“所以当务之急,您应该先养好身子,不管怎么说,还有师兄和我在。”
秦康泰的心情平复下来,子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秦耀良在一旁悄悄给叶君书竖起大拇指。
没一会儿,师姆捧着热气蒸腾的一大碗乌漆漆的药进来。
“师姆。”叶君书站起身让开位置。
“舟小子来啦!”师姆温和地说道,“家里乱,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不要介意。”
叶君书弯弯眉眼,“是学生唐突了。”
“阿姆放心,子舟有我招呼着呢!”秦耀良插口道。
师姆笑笑,脸色也有几分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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