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甲第一名,也就是传胪,这个名次也是相对重要的。
毕竟传胪是要在大殿中宣读所有进士的名次,可是一次非常重要的露脸机会。
这个传胪,要在前十名中的七名里产生,而这七位里,有一个是户部左侍郎之子万修和,一个是吏部侍郎之嫡孙庞礼赞。
这两人之中的才华不相上下,谁当这二甲第一名都有人持反对意见。当然没人觉得他们会徇私,毕竟前三名已经确定,而这两人的确同样优秀,同样担得起第四名。
“陛下,万修和这些年在文人圈子颇有名气,令同龄人敬服,可见其才能不一般,这传胪的名次,当他莫属。”一个胡子花白的高官发表意见。
“此言差矣,万修和在此次会试中名次落后庞礼赞数名,可见庞礼赞的才能更甚,本次传胪理应是他。”另一大臣出言反驳。
“非也非也……”
群臣吵闹成一团,一旁的武臣作壁上观,他们一向和文官不和睦,在此间也没什么发言权,就在一旁围观看戏。
泰安帝见大臣们吵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就一阵脑仁壳儿疼,他便询问站在前头,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官,“明卿,你怎么看?”
明相迈出一步,恭敬弯腰行礼,“回陛下,既然众位大臣始终无法达成一致,不如唤新科前十名入殿,当场再考核一番如何?”
群臣顿时安静,再无异议。
泰安帝闻言,满意地点头,“明卿此言有理,传新科进士前十名进殿吧。”
叶君书等人在外头等待良久,突然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唱喏:“传余茂林、叶君书、 邓鸿远……进殿!”
一共喊了十个名字,并不全是贡士排名前面的,叶君书心头一跳,应该这些就是殿试选出来的前十名了。
他和余茂林都在名额里。
叶君书心中一阵喜悦,这说明,他考的最终名次在前十名里,就算没有一甲,也在二甲里头,这称得上是个好消息!
叶君书忙敛住心神,跟随被点到名字的人的脚步,在太监的引领下,往前方走去,进入太和殿。
叶君书等人给泰安帝行了礼,规规矩矩地站在中间,两旁站着朝廷的文武大臣。
虽然这次喊这些人进来,是为确定传胪的人选,但泰安帝并没有直接就问万修和和庞礼赞,他将目光投注在叶君书身上。
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好,小小年纪,态度不卑不亢,心胸疏朗。虽然只简单交谈过一会儿,但是聊天聊得很舒服,足以让他对这个年轻人产生好感。
况且这个年轻人的才华惊人,至今出的对子无人能对,而这个余茂林,脾气有些孤傲,在官场上是不受欢迎的,很容易受挫折,不过年轻人,还可以慢慢打磨。
想到这,泰安帝颇有兴致地开口:“朕记得,今年元宵佳节,大街小巷流传了两副许久无人能对的上联,可是在座的哪位出的?”
叶君书和余茂林对视一眼,齐齐出列,叶君书躬身道:“回陛下,此乃学生与友人茂林一时兴起之作。”叶君书没想到,他们随意写的对子到现在都还有人惦记着,而且传进陛下的耳里。
不过再听,叶君书越觉得陛下的声音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他是站着微微躬身回答的,此时只要抬抬眼,就能看到陛下的龙颜。叶君书觑着个空儿,回答问题的同时飞快地扫了一眼。
他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怪不得总觉得熟悉,原来正是元宵那天站他们摊位前和他聊天聊了挺久的黄老爷!
他当时只以为是个皇亲国戚而已,还安慰自己现实不是电视剧,一国之主哪有那么轻易微服私访还被他遇上的,结果还真被他们遇上了!
叶君书回想当时他有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态度有没有轻慢,但看陛下面带笑容,似乎对他挺满意的。叶君书心里悄悄松口气。
“有人对出来了吗?”泰安帝记得自己离开之前都还没人对出来,更加感兴趣。
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不得不说,这些高官常年累积下来的气度威仪哪怕不刻意凸现,也让他感受到浓浓的压力。
但凡胆子小点见识少点的人,估计都受不住御前失仪了。
叶君书顶着巨大的压力,努力无视周围,不卑不亢地答道:“回陛下,尚未有人对出来。”
自出现奇对,不少读书人都妄图对出来,这也是扬名的一种方式,无数文人冥思苦想都对不出来的对子,如果有谁对出来了,无疑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证明了那人的才华。
可惜据叶君书所知,直到此刻,都没有人对出来,否则,京城早就宣扬开了。
泰安帝捻须,“画上荷花和尚画;岑溪山水今奚在。不知在座新科进士,有谁答得上来?”
叶君书和余茂林对视一眼,皆目露惊讶,他们都是心思玲珑之人,陛下此举是,将他们的对子拿来做再次考核了?
泰安帝似乎跟这两副对子卯上了,一直想知道有谁能对出下联。
十位新科进士沉默,不少人目露思索,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想下联,叶茂林和叶君书是这两个对子的出题人,自然不用他们回答。
叶君书垂眸看着地板,心想这位泰安帝似乎挺任性的,说一不二,不过这也证明泰安帝是实权皇帝。
泰安帝俯视众位文武百官,尤其是这几个新科进士,一阵沉默蔓延,似乎真把他们难住了,泰安帝心中一阵失望,这里头也没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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