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录取者称为进士,进士分为三甲, 一甲三人,称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 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二甲、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
传胪大殿之后,新进士还需参加朝考,朝考考卷氛围三等,一等第一名称朝元。
进士中一甲三人,殿试后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其他进士,按殿试、朝考名次,分别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职。
来报喜的官差同时也亲自通知了殿试的时间,是在七天后。
因为离殿试时间距离近,他们便没大肆庆祝,只一家人私下庆贺一番。
当天傍晚,会试中考上贡士的名额名单给到叶君书手里,他仔细看一遍。
第一名和第二名赫然挂着余茂林和他的名字,除此之外雍州学院出身的举子还考上了六个,无疑为雍州学院的辉煌史再添一笔,更加打响雍州学院的名号。
想必等这次科举之后,前往雍州求学的人更多了。
叶君书觉得,今年雍州知州的政绩可以添上浓厚的一笔。
任职期间出了这么多个新晋进士,不也证明了知府大人治理有方。
还有几天就是殿试,叶君书索性不出门了,他不想去参加什么聚会,也谢绝了这些天登门拜访的人,只在家里温习功课。
他可不想只差临门一脚了,反而出了状况。
不管什么时候,最好小心为上,出门在外,意外太多。
叶君书在书房里看书,把玩了下他时不时都要看几眼的端砚,思绪不由飘飞。
阿玙应该已经知道他考上了吧?
他应该会关注自己的吧?
可惜他要避嫌,不然他们就能见面了。
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啊……
等他做了官,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吧?他也能了解阿玙所在的世界了。
叶君书托着下巴眯着眼睛愉悦地想到,他离阿玙也更进一步了呢!
他畅想了下未来,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傻气,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继续看起了书。
只是看着看着,还是看不大进去。
叶君书继续发散思维,开始想家里的孩子。
年前的时候因为还没彻底安定下来,再加上他更多的精力花在备考上,所以孩子们的教育问题都一拖再拖。
等他考上进士,小山和承和的进学问题要提上日程,上京的武学院应该更出众点,到时要打听一下怎么才能将孩子送进去。
还有双胞胎,他们今年已经七岁了,该正式启蒙。
叶君书虽然自他们三岁起就开始教他们念书,都已经会背《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这些基础知识,但是这些还不够,叶君书到底不是正式的先生,他们应该到学堂去才更好。
但是学院一般不招收哥儿,所以只能小为去进学。
至于径哥儿,他到时再看看要不要请个夫子在家教学。
勤哥儿整天儿身后跑也不是个事,到时也让勤哥儿一起上课。
叶君书将家里孩子未来几年的安排都想一遍,才踏踏实实的继续看书。
而被叶君书惦念的李玙,此时正在皇宫中,陪在皇后身边。
皇后李哲同样出身武将世家,乃是李玙亲小叔,未入皇宫前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哥儿,但是皇宫几十年的勾心斗角和条条框框的规矩,终究将他的棱角磨平了,起码他的外表上,是个端庄大气的高贵范儿。
此时李皇后手里拿着一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朝李玙说道:“玙哥儿,这些都是我让人收集来的本次科举未婚的青年才俊资料信息,你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李玙自小在李皇后身边长大,加之血缘关系,对待他是无法冷下脸的,他无奈道:“娘娘,您不必费心了,臣没打算结契出去。”
李皇后一脸的不赞同,“胡闹,哥儿怎能不结契?你因为李家已经耽搁这么多年,如果不能让你结契个合你心意的爷儿,将来九泉之下,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阿姆和李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李皇后的眉宇染上些灰暗:“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得宠,咱们李家就不会有这个结局。”
很多时候李皇后都忍不住在想,他们李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十几年间他的亲人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嫡系只剩两兄弟相依为命。
他们李家历代为大夏守卫疆土,忠心耿耿。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如果是战死在边疆,他无话说,可是很多蛛丝马迹看来,他的兄长侄子,都是死于暗算。
可惜那些人埋得太深了,他们查了这么多年,就只查出了点线索,但是幕后之人,他们查不出来。
李皇后怎能不怨,如果他能得势,他起码能助兄长一臂之力,而不是一而再的拖后腿,让兄长即使远在边疆,也为他操心不已。
李皇后在无数个日夜里,都反复问着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选择入宫。
其实他心里知道,他已经后悔了。
即使曾经对皇帝有几分情意,也在后宫这几十年中,被消磨掉了。
所以他兄长去世那年起,他就不再奢望争宠,而是竖起尖锐的高墙,将自己在乎的人层层保护起来。
可惜他那点势力,终究还是无法将他远在边疆的侄子们保护好,在看到他仅剩的两个侄子一个残疾一个毁容的回来,再坚强的李皇后也觉得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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