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娘不听,非说是孝道不可违。”
说罢,又扭头嗔怪地看了彭瑾一眼,小声笑道:“看吧,我早就劝你,你非不听。祖母和母亲一向体贴心疼咱们做晚辈的,怎么会在意这些。”
彭瑾便转头,对着刘识不好意思地温柔一笑,眉宇间净是深受丈夫恩宠的娇柔和羞涩。
看得侍立在闵氏身边的闵柔,咬碎了一嘴的牙,先前乍见刘识的喜悦早就涓滴不剩了。
有了这一番话语的缓冲,崔氏的面色好看了一些,人也镇定下来,这才回味过来,闵氏刚才是借由问责的话来挑拨自己和彭瑾的婆媳关系,妄图将彭瑾拉到她的阵营里去。
真是妄想!
崔氏咬牙暗恨,面上却又是欣慰,又是忧切地说道:“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玉娘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合该更小心一些才对。我早就说过,你和娇娘在我心里是一样的,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这是在说,先前彭瑾拒绝惩处金珠时,她不但没有生气,还为彭瑾在一众下人面前撑腰做面子的事。
彭瑾便顺势对崔氏屈膝福身,温婉笑道:“谢母亲关心提点。”
如果在诚意伯府,她非得要选择一个阵营的话,那么肯定是崔氏一方。先不提谁得势,谁又处于劣势,单是闵氏妄图把闵柔塞给刘识这件事,就够彭瑾记恨恶心的了!
刘识可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缺失了父爱的孩子,如何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不过,有了闵氏这一挑拨,刘识顺势表达了对她的关爱,能够气到闵柔,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人在极端的愤怒之下会失去理智,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
彭瑾定下心来,专寻闵柔的破绽。
没有想到,闵柔的破绽还没有找到,闵氏倒是扔了一个炸弹给她。
寒暄过后,闵氏盯着彭瑾尚且平坦的肚子看了看,试探道:“女子怀孕,最是辛苦,叔彦你可得小心着点,别让玉娘累着。前三个月尤其如此,受不得半点颠簸劳累。”
刘识受教,点头诚恳道:“谢祖母提点。孙儿已经嘱咐揖翠院里的众人,各司其职,办好差事,不得惹是生非,气着或是累着了玉娘。这是孙儿和玉娘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着紧着呢!”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了警告的意味。
闵氏一心想着别的事,倒是没有在意,闻言面露失望,又似焦急不知如何开口,看了崔氏一眼。
崔氏会意,可是这种话,她怎么好和儿子媳妇直说。
想了半天,崔氏才开口道:“玉娘,方神医确诊之后,有没有告诉你应该切忌哪些事。怀孕是件大事,马虎不得。”
彭瑾先是被闵氏一番敲打,如今又被崔氏一提点,想到当日方神医的医嘱,哪里还不明白闵氏和崔氏这是打着什么主意,顿时被气坏了!
这婆媳俩是要合谋往刘识床上送人呢!
她收回刚才的话!闵氏和崔氏,她一个也不想搭上!
儿媳妇刚怀上身孕,就着急忙慌地想着给儿子送女人,不想想儿媳妇得多么憋屈痛苦,有这么做长辈的吗?!
还真有!
彭瑾深刻地明白,自己就处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以她的一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和闵氏崔氏相抗衡,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刘识的身上。
可是,刘识值得自己信赖吗?
彭瑾看着刘识,忧心忡忡。
“方神医说的跟祖母和母亲说的一样,怀孕生子是一件大事,万事都得仔细,尤其是前三个月。还嘱咐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不能熬夜伤神,不能劳累过度……”彭瑾只能装作没听懂闵氏和崔氏的问话,杂七杂八地胡乱说一通。
闵柔在一旁干着急,她早得了闵氏的暗示,知道闵氏和崔氏这是商量着给刘识纳妾呢!崔氏为什么会同意,又会选择把谁塞到刘识房里她不知道,但是闵氏这边肯定是想把她和刘识送做堆啊!
接二连三地被刘识打脸,又被闵氏明确告诫不要妄想取代对伯府有利的彭瑾的位子,眼见着伯府已经再难赖住下去了,闵柔早就急得火急火燎了。
只要能留在伯府,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哪怕让她给刘识为妾,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回到闵家,再被那些人当做粗使丫鬟一个呼来喝去,随意作践。
更何况,在伯府有闵氏撑腰,谅彭瑾也不敢对她做得太过分。
一旦她攀附上了诚意伯府,还怕那些曾经欺凌她的人,不跪着求她的原谅吗!
想想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只为求着自己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吃食赏给他们,闵柔就觉得十分畅快!
可是眼见着刘识和彭瑾不上道,她只能干着急,急得心口直疼。
闵柔坚信天下间没有不沾荤腥的猫儿,也相信以她的手段和魅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征服刘识。
可前提是,她得先嫁给刘识,才有机会一展拳脚啊!
刘识和彭瑾两个,这是真不懂呢,还是装糊涂!
闵柔没有了耐心,习惯发号施令的闵氏和崔氏也没有多大耐心陪着刘识和彭瑾打太极。
如今的刘识,是落第的秀才,不值得她们浪费更多的心力去劝服。
而彭瑾再得宠也是出嫁的女儿,她们按照规矩给自家孩子纳妾,彭家那对倔驴父子还能说什么不成!
所以,闵氏呷了一口茶,极为有权威地直接吩咐道:“玉娘如今有了身孕,身子不方便,再给叔彦身边添个伺候的人吧。叔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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