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镇定自若,双手后背遥遥走在街头,丝毫不担心没有银子就没法填饱肚子。
我转头的瞬间机灵一动,笑道:“四公子,不知你身上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钱的东西没有,玉佩倒是有一枚。”
我一听这话心道那敢情好啊,宋玄墨身上佩戴的玉佩肯定能值不少银子,此去帝都不过数十里路程,有了这玉佩,吃喝自是不用发愁。
但见宋四公子悠悠从怀中掏出玉佩时却愣了愣,这玉佩说是熟悉,那么孟姑娘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原本就是孟姑娘的东西。
只见金丝勾芡,将原本断裂的两瓣玉石衔接,成了一件做工精美、心思巧妙的圆环,可谁曾想过,这玉佩之前不过是两截残玉。
这么多年没见过,不想宋玄墨竟将其贴身携带,我自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只是,为何?
我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也或许是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玉佩若是留下来,指不定得引起多少人闲言碎语。
再抬头时只装作不知,我忽而笑了笑,顺手拿过玉佩,跨步走到一家店铺,大大的‘当’字招摇在风中,是了,刚刚孟姑娘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个字。
宋玄墨并未多言,跟着我走进了当铺,招待的小二打量了我们二人一眼,头也不抬问道:“要当什么?”
我想到自己这一身风尘仆仆,再看看宋玄墨一身破烂不堪的袍子,便也不觉得奇怪了,看人下菜,这是生存的基本法则,怎能怪小二态度不佳呢?
我好笑地掏出玉佩,看这情况,只怕玉佩的价钱也得再压一压了,当铺当铺,进来就得被扒层皮,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而,意料之外的却是小二对着玉佩上的纹路研究了许久,抬头问道:“不知小姐想当多少?”
“看你能给多少。”我自是不接话,看小二的模样是有几分兴致的,也难怪,原本的玉石成色已是不错的,再加上后来的修缮,精致玲珑,倒是有几分吸引人的模样。
“这……”小二面露难色,继而快速变了脸色,又笑道:“如此,还请公子、小姐稍等,容我去问问我们家师傅。”
我心中疑惑,不过是一块玉佩,成色水头皆是明显,何须再问师傅,但面上自是不显,宋玄墨更是悠闲地打量起当铺里挂着的书画,不多时,小二急着跑来,赔笑道:“让小姐和公子久等了。”
我摆手道不打紧,左右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此处尽揽名家画作、古董珍藏,格挡里看似随意摆放,实则每一处摆放的物件都有一段渊源,比起门外除了一个巨大张扬的‘当’字再无其他的风光,倒真是内外别有洞天。
赏玩名家画作,自当是尽兴,哪里会觉得时间缓慢。
小二这一出声,才将我的视线拉回,但听他问道:“不知小姐想要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如何?活当又如何?”身为生平第一次进当铺,孟姑娘不懂之处颇多,自然虚心询问。小二也耐心解释,说道:“这死当便是将东西当出去之后不能赎回,自然,得到的当金会高一些,若是活当,期限之内尚可赎回,超了期限便也成了死当。”
我打量了一眼身后似乎不甚在意的宋玄墨,淡淡笑道:“还是活当吧。”
“这……”小二再次面露难色,话锋一转:“不过我家师傅说了,小姐的这块玉佩,只接受死当,不接受活当,作为补偿,相对而言,会给的当金多一些。”
我暗中腹诽,这哪里有选择嘛,分明是……好吧,比起风餐露宿,孟姑娘可不愿意让似有似无的情绪控制心神,一咬牙,一跺脚,道:“那便死当吧。”
“得嘞,这是给您的当票和银票。”小二将东西一齐递来,我才发现他来时便已经将一应东西准备妥当,一看银票上的数值,竟有一百两之多。
毕竟在宋国,五两纹银便够普通人家一月的伙食生活之需,十两纹银尚可以买个姿色不错的丫头
,便是孟家小姐手头宽裕,每月的零花也不过二十两纹银。
我越发好奇一块玉石罢了,竟能当这么多银子,不会是当铺师傅眼神不大好使吧,或者是这当铺有钱没地儿使了,不过东西既已出手,概不退换,本姑娘又何须在意更多。
我向后瞅了一眼宋玄墨,道:“四公子,走吧,这下我们有银子买衣服了。”
成衣铺子门前,我与宋玄墨大眼对小眼一直僵持不下,不得不说,昔公这位四公子眼光极好,只需一眼,便相中了成衣铺子里最贵的一件玄色长袍,这价钱也是要的给力,不多不少,正好五十纹银。
瞧着衣角的绣纹,虽说精美,却绝称不上精致,比之孟夫人的手艺差远了,旁边的那件只是料子是差了些,绣工不如这件,但价格绝对实在,五两纹银的衣服比起一般人家已是富贵至极了。
四公子应当知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的道理,可是这厮偏偏有自己的讲究,宁缺毋滥,这不是,此时已经换了新衣的孟姑娘和宋四公子便僵持在成衣铺子门前。虽说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十分好看,但铺子前的老板娘脸上却是乐开了花。
老板娘堆起笑脸相对,道:“这位夫人,你家公子既然喜欢便买了去呗,我瞧着你们也不像是差这些钱的主儿,何必为了一件小事置气。”老板娘开门做生意自然求的是和气,况乎宋都城脚下的镇子里,生意人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什么人看着富贵,什么人瞧着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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