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肆意撒娇卖痴的那个少年。
顾云深却就着这个姿势,伸手拨弄了下她额间的刘海,轻声道:“秦宜,有句话,我七年前就想和你说了。”
他声音低沉,原就是她喜欢的那款,此刻带了几分温柔,有种别样的蛊惑,秦宜听在耳中,只觉心乱如麻。
秦宜强作镇定道:“我不想听。”
“可我想说。”秦宜比他矮了一个头,此刻他垂着头望着她,黑沉如墨的眼中不再淡漠,似有百般深意,秦宜只听他接着道:“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他虽说的委婉,可话中之意,秦宜又哪会不明白,她心中千头万绪,又恼他不肯顺她的意,便张口嘲道:“七年前我才十四岁呢,顾总你居然就惦记上了,也太qín_shòu了吧。”
话一说完,她就便后悔了,配着这情景,这哪里是嘲弄,分明更像打情骂俏。
果然,顾云深接道:“七年前是你自己缠着要嫁给我。”
秦宜脸烧得慌:“我那是少不更事,童言无忌你不懂啊。”
顾云深道:“可我怕找了别人你会哭。”
秦宜张口便道:“我怎么……”
她原要说“我怎么可能会哭”,可一抬头,却见他脸上神色却是前所无有的认真。
她从小到大,在他面前哭过无数回,小时候摔倒了痛得大哭,再大点玩具坏了心疼到哭,惹他生气了,没办法,只好假模假样哭,可唯有一次,是真真正正伤心到不能自已的哭。
秦宜不知道他那时候的神情是不是如此刻这般,认真中带点疼惜。
她先前是慌乱,现在却是真的无措起来。
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可她能不顾那些陌生人的感受,却到底不忍面前这人因她而伤心。
她斟酌了一下,认真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那部都市爱情喜电影吗?因为我演不了,因为……我不信。”
顾云深见她仰着小脸,神情郑重,心里忽然软的一塌糊涂,他知道她心里有结,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会拐这么大一个弯子,用这样婉转的方式。
他道:“秦宜,我陪了你十四年,又等了你七年,不介意再继续等下去。”
他将她脸前的几缕头发捋至耳后,轻声道:“你爸妈的悲剧源于不信任,可是秦宜,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信不过你,便是信不过我自己。”
他这几句话,如有千斤重,压得秦宜心头沉甸甸的,她不能答应,却又不知如何拒绝,最终只道:“你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好不好?”
他二人仍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秦宜忘了挣开,顾云深便也没放,此刻听她小声哀求,到底也不想再逼她。
“那你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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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秦宜正在帮外公秦岓贴对联。
她已经贴了一大半,便不紧不慢地将剩下小半仔仔细细贴上墙,揣在羽绒大衣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秦宜贴好最后一个小角,从垫脚的小板凳上轻轻跃下来,伸手去摸手机,外婆柏寄秋嗔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毛里毛燥。”
秦宜手在外头冻了一会儿,手机却在兜里揣了一下午,以至于她拿出来后,看见上面闪着“顾云深”几个字时,竟觉得有些烫手。
电话一接通,便听到一阵鞭炮声响,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想象那头的热闹情景。
“新年快乐,秦宜。”他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秦宜将没拿电话的手塞进衣服口袋里:“新年快乐啊,顾总。”
她将顾总二字念得又慢又重。
那晚,最终还是让他逼着又叫了句“深哥哥”,秦宜至今想起来还颇有些不忿。最没出息的是她扰得孙诺次日一大早就跑来接她,走的时候连个照面也没敢和顾云深打。
再想起那时的情景,她心里就只有一个词形容——落荒而逃。
不就是个委婉到可以装作听不懂的告白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自那天后,除了到家报个平安外,却也是有大半个月没和他联系了。
电话那头顾云深问道:“几时回来?”
秦宜:“二十五号吧。”
三月初《暗夜》就要开机,她总得提前几天回去准备一下。
顾云深:“我去机场接你?”
秦宜干净利落地拒绝道:“不用。”
顾云深接道:“好。”
他答应得太快,语气太温柔,倒让秦宜几乎有种自己在同他撒娇的错觉。
她指尖轻轻抠弄着口袋里的一小块布料,想着不然还是挂了他的电话算了,却又听他声音再度响起。
“要和我爸妈打个招呼吗?”
秦宜轻轻“嗯”了声。
她原是打算直接给顾父顾母打电话,顺便问候他一声,这下主次却是颠倒了。
顾云深那头开了外放,隐约可以听见电视中春晚女主持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秦宜笑道:“顾叔秋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苏语秋笑着回了几句祝福,还说给她备了个大红包,顾淮却让她回来后记得去找顾云深领华宸的开年红包。
才不要找他呢,秦宜腹诽着。
正好表舅妈在门口喊她进去吃饭,通话便到此结束。
进了屋,一桌子人集体望向她。
秦岓年纪六十出头,他老年丧女,容貌很是清癯,此刻朝着秦宜笑问道:“和谁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啊?”
秦宜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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