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子好似染了一丝水濛濛的湿气,又夹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恼恨,别过头,声音却冷着说:“你卫二郎做事,一向随心。没人拦得住。”
卫珩听她这一句话,字字都像是戳在他心尖肉上。
卫珩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是……他鲁莽,冲动,也对她爱慕,倾心,直至痴迷。
犯下的错他卫珩从不曾否认,就连这一刻明真说的,他也不愿辩解什么。
或许,卫珩是从蔚明真冷淡的脸色里觉出一丝味来了。
他以为是为明真好,但这种一味奉献的好,可是经过别人同意的?
“明真,我不会再……”
“这样的话,不必和我讲。”
卫珩话语被蔚明真截断,她视线没方才那般冷了,眼里透着一股劲:“卫珩,你只需遵守你对我的承诺。”
她直接了然,面目异常冷静。
卫珩注视着她,却觉得他是站在天边眺望她。
卫珩想,若明真能选择,怕死都不想再入卫家。
卫珩也庆幸,明真嫁的人……是他。
卫珩态度坚定:“明真……等我做到,我再与你说这些。”
蔚明真看向卫珩,目光凝定:“好,我等你做到。”
早膳做好端上来了。
那端了盘子上来的人先是左右张顾一番,才进屋里来。
瞧见卫珩笑了一笑,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卫珩身边,这位新入门……据说是给二公子冲喜的孤女。
蔚明真察觉到他的目光,视线朝他看去,眼神略微思索。
“放下吧。”
卫珩声音响了一声。
“是,二公子,老奴退下了。”说着,将托盘上的菜依次在圆桌上摆放好后,人便收了托盘转身离去。
等他走出门口。
卫珩就拿起筷子来,衔了一块糖醋肉放入蔚明真面前的饭碗里。
卫珩冲她笑:“明真,这好吃。”
糖醋肉,娘很爱做。
她也很爱吃。
餐桌上的食物,蔚明真望了一圈,糖蒸酥酪,珍珠翡翠汤圆,玉米莲子羹,七巧点心,都是她爱吃的。
她口味其实不挑,但也有自己一份喜好。
而她的喜好,除了娘亲……她从未曾主动和谁提及过。
这些菜……绝非偶然。
蔚明真转过头,视线对准卫珩:“你调查过我的喜好?”
卫珩一听,脸上顿时显出几分伤心表情来:“明真……你这词儿用的,像是我偷摸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蔚明真秀眉一点点蹙起,不待她逼供,卫珩便举手自个全招认了。
“是我平常注意到的。”
平常注意?
蔚明真不信这鬼话,她看向卫珩的眼神仍布满怀疑。
卫珩便嗫嗫喏喏地张嘴:“家宴时,我会记住你吃过的菜。”
卫家自老太爷,老爷都去了后,卫老夫人便时常说,是妖魔作祟要祸害他们卫家。
而老夫人又不知哪里听来传言,办家宴可招来亡魂一道共享,并赐予福气,每隔三个月便固定一次家宴。
再加上一年之中那些不大不小的节日,老太爷与父亲的祭祀日,这些零零总总和一起,五年算下来也不少次共膳的机会了。
每回见她,对卫珩而言,就宛若小别胜新婚般。
可惜,明真断然不知他那邪思,若晓得卫珩每次回卫家都是以这种心态,怕更要躲远。
不过这会听到卫珩这略显心虚的话,蔚明真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她看了一会卫珩,卫珩也看着她。
互相瞧了会,蔚明真终是先败下阵来。
若比脸皮,这世上,他定无出其右。
蔚明真低头继续吃食,决心这顿饭吃罢不与此人说道一句。
卫珩本以为他说给明真听后会得到极不好的回馈,大抵是头前被她冷眼瞧惯了,忽然不再挨冷眼,竟还有点诧异。
二人独处的第一次共膳,就这般在蔚明真平静表情与卫珩揣着小欢喜的心情下安然渡过。
用过早膳,因卫老夫人说待她伤好再补上敬茶规矩,言下之意,是要放她两日空闲了。
但蔚明真不想真无所事事,蔚明真对卫珩说:“你可带我出府。”
卫珩一听,皱眉:“明真,你额头的伤还未痊愈。我明白你急切想要见你娘亲的心理,可是我之前……”
蔚明真摇头:“我不是要见娘亲,我是要你带我去找一个人。”
卫珩:“找人?”
蔚明真点头:“是。”
卫老夫人也好,卫彦也好,她身在卫家就好办。
可这桩事件里……还有一重要之人。
卫珩见明真神情冷凝,不由沉下了声:“是谁?”
蔚明真声音低低,像忆起些什么:“当初帮我送信之人……也曾是我的陪嫁丫鬟,素映。而那封回绝信,也是素映带回来给我的。”
她那封求助信,是托素映去送,是叫她亲手送到娘亲手里。
素映虽不是从小伴她到大,但自素映十岁起就伺候在她身侧,加上卫家五年,整整十年光阴。
蔚明真是真把素映当可信赖之人看待。
只可惜,如今想来……别人心里却不一定这么想。
卫珩听了,忽然想起来。
他之前遍寻不到明真时绝望孤寂,便时常去明真的坟墓看望她。
一日,他又去了。
那时坟还没被挖,他正飘过去时,忽瞅见一人影,在明真墓前哭哭啼啼。
正当卫珩想凑近瞧,人猛地起身来,转眼就跑没了影。
天太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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