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在,日后也有人替姑娘撑腰。”
母亲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应该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母子至亲,血肉相连,只怕母亲在见到这孩子的那一刻,就再也割舍不掉了。
原来是个男孩儿。
楚玉凝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长得和自己这般像,竟是个男孩儿。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刮男婴的鼻子,笑眯眯逗着他道:“安哥儿,你可要快快长大,以后姐姐才好欺负你呀!”
“哎呀!小孩子家家肉嫩,姑娘,您可得当心些!”柳嬷嬷佯装着一脸急色,心中却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先时还有些忧心楚玉凝会不喜欢这个孩子,坚决要求苏氏将其送走,现今却是可以放下一颗心了,楚玉凝对这孩子未曾生出一丝抵触,瞧着到是欢喜地紧。
楚玉凝如何看不明白柳嬷嬷的心思,心中不由哑然失笑。
她假模假样地将嘴一扁,挤着鼻音道:“嬷嬷现下心里眼里都是安哥儿,再也不疼我了。”
柳嬷嬷没料到她竟吃起这孩子的醋来,颇有些哭笑不得,“嬷嬷最疼姑娘了!再没有人比地过姑娘了!”
“唔!那我便放心了!”楚玉凝点点头。
二人看着彼此扑哧一笑,再低头看柳嬷嬷怀中的孩子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哥儿已经阖上眼睛,睡着了。
真是个乖巧地不像话的孩子。
柳嬷嬷将他放到苏氏身旁,在床前坐着,静静看着母子二人。
楚玉凝也陪着站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谢过文娘子和薛永怡二人,又亲自将薛永怡送出苏宅,楚玉凝去到花厅,命白露将账本儿掏了出来。
她还欠蒋流湘五千两的薪酬。
外祖父的商船被海盗抢走,损失惨重,还不知能否从宁王处得到说法。
这船货物的利润算是没有了。
她们现下的进账也便只有苏氏三个铺子和田庄的收益,她得想办法开源。
先前曾想出的三种生财之道,出海和远走西域一样,风险过大,开成衣铺子看似最简单,然她所熟知的那些衣裳不论是样式还是用料,都适合殷实人家,这种人家买衣服的铺子,无不是在京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名声在外,且背后多有财主撑腰。
若冒然开了个铺子且不说能否寻得合适的地段、绣娘、裁缝,还得寻个对衣裳料子熟悉的采办及掌柜,然而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她还有时间,不用急。
正自想着,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小丫头从二门进来,白露忙走下台阶,往那小丫头走去。
小丫头低声向白露禀完事情,便躬身退了出去。
白露上前,神情严肃道:“姑娘,门房来禀,一个自称是永安王府管家自称何伯,托着几个马车的货物到苏宅门前,说是受永安王所托,给夫人送一批东西。”
“不必,我们不缺任何东西。”楚玉凝想也不想张口便要拒绝。
白露面色迟疑,“那何伯说,王爷这是物归原主,请夫人务必收下,日后还有更多。”
“物归原主?”楚玉凝不由皱眉,不知这老头打得什么主意。
“且先去看看。”她说着,带着白露往外走。
及至来到屋门口,见门前依次排开四驾用两头马拉着的平板马车,车上平平整整地装着两个桃木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大锁。
这模样,倒有几分像是永安王在向苏氏送聘礼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楚玉凝心中都堵地厉害。
然而箱子上似乎别无一丝装饰,若是聘礼,少说要系个大红绸子。
“姑娘。”早就闻讯赶来的王大管事见楚玉凝出来,忙山前迎着她。
楚玉凝朝他点点头。
视线一扫,走向那背手而立,穿着文士衣裳,瞧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冷着一张脸,不太客气道:“我娘没有什么东西在王爷处,何谈物归原主,请您将东西原封不动运回去?”
老伯笑眯眯看着楚玉凝,“鄙姓何,王爷称我一声何伯,按辈分,您该叫我一声何爷爷。”
楚玉凝呵呵笑道:“府里事物繁忙,恕不远送。”说着,抬步转身往回走。
“哎呀呀!真不可爱!”何伯一摸山羊胡子,“嗖”地一声从袖中掏出某物,长臂一伸,拦在楚玉凝跟前,“请姑娘且瞧瞧这箱子里有哪些东西,否则王爷一番辛苦岂不白费。”
楚玉凝垂眸,入眼只见单子所列第一条,“照身大镜十面”。
心中一震,她目光不由往下看去:“大自鸣钟五座,大琉璃灯五圆,奇秀琥珀二十块,织金大绒毯五领,照星月水镜二面,江河照水镜四面......”
还有其余各种缎面、珍宝不一而足。
这是......
楚玉凝目光锐利往何伯看去。
何伯悠然自得地捋了捋胡须,“姑娘想必听闻了一事......”
却故作神秘地止住不提。
楚玉凝冷冷看着他,从嘴里轻轻吐出二字:“强盗!”
“哈哈!”何伯开怀大笑,“老夫说了,这叫物归原主,姑娘这下总该收下了吧?”
既然原本就是忠义伯府的东西,她为何不收?
“打开大门,将东西都抬进去!”楚玉凝对门房道。
“姑娘?”王大管事担忧地唤了楚玉凝一声。
楚玉凝朝他摇了摇头。
门房见状,立时将正门大开。
何伯挥了挥手,车夫们两人一组,有条不紊将箱子往车上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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