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要是他想,小曦怎么积极热心地跑到东宫来,会不会就是见不得我好?”
沈玉娇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你把你哥也想得太小肚鸡肠了,太子殿下就不是这样的人好么!反过来,你想了这么多,是不是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曦老老实实地点了头,道:“我就是这么小人的想法……我想如果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没了,我孤苦伶仃地带着两个孩子,结果我的兄弟三天两头跑过来和我的两个孩子说这个说那个……我就觉得他是不是对我有想法,还想挑拨我和我孩子的关系……”
沈玉娇无语了,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太子殿下不会这么想,因为你并没有想挑拨小椿和小檀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与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你们之间的关系比寻常兄弟的关系还要亲密得多,不是吗?”
赵曦有些沮丧,道:“我忽然觉得我好恶毒……为什么我忽然会这么想……”
沈玉娇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道:“说不定是因为你最近在尚书省做事,看了太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但你能坦诚地面对你自己的想法,我想这一点比所有都要强,不是吗?”
赵曦反过来抓住了沈玉娇的手,又道:“可我有点嫌弃我自己,我觉得这样的我,都不像是我自己了。”
沈玉娇道:“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坦诚的大方的好男人,敢于面对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这一点上,比任何人都强。一个人最怕的是不敢面对,而你却能勇敢地直视,不是吗?”
赵曦仿佛是被她的话给安慰到了,于是脸上的神色也松快了一些。
两人在茶室呆了一会儿,等到晚膳摆好了之后,便一起用了晚膳,就回去了房中开始摆围棋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晚上屋子里面摆了冰块,才觉得有一丝丝的凉意。
赵曦对围棋之道是没什么太大爱好的,只是这样的热天,要是动起来便全身是汗,于是懒怠之下,也只能选择下棋这样不太容易出汗的玩意儿了。
而沈玉娇在围棋上向来不精通,只能简单地走一走,正好便和赵曦的水平相当,两人玩起来也倒是有几分乐趣。
一盘下完,最后赵曦赢了然后便开始捡棋子,口中说道:“要是将来咱们生了孩子,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在下棋这上面像咱俩……那就很堪忧了……”
“到时候教她们玩别的好啦。”沈玉娇懒洋洋地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想也太早了。”
赵曦道:“我最近就不知怎么,总这么琢磨来琢磨去的,觉得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沈玉娇道:“因为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吗?”
赵曦放下了棋子,认认真真地看向了她,道:“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所以让我觉得有种……世事难料的感觉。”顿了顿,他看着沈玉娇,又道,“我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还会想很多以前我根本不会想的事情。”
沈玉娇沉默了一会儿,道:“事情都是做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所以想得太多了,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会有这样惊慌不知所措的时候吗?”赵曦问道。
“当然有过。”沈玉娇温和地笑了一笑,“从前我还在沈家的时候,我常常会觉得不知所措,就算知道应该怎么做,可还是会犹豫还是会不解。”
赵曦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继续捡棋子。
沈玉娇也沉默了下去,因为他的问题,她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重生之后一直到如今经历的种种,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在太多的时候,她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可还是在犹豫,她并没有因为重生了一次就变得硬气起来,甚至在有的时候分明是自己占了上风,可却还是软绵绵的,倒是真没有哪一次是大刀阔斧针尖对麦芒地撒过气。
“你会觉得我太软弱吗?”她看向了赵曦,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个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问题。
赵曦想了想,然后摇了头,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软弱?”
“许多时候,以前还在沈家的时候,后来嫁给你了面对皇婶他们的时候。”沈玉娇说道,“很多时候许多事情已经欺到了鼻子尖上,可最后却是旁边的人帮我解围,好像我自己……永远都是忍受或者狼狈地忍受。”
赵曦仍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见过你说的这些情形,但我并不觉得这算是软弱——这或许应该算是性格的一部分?你或者是不善言辞或者是容易忍耐?”
沈玉娇道:“这反过来说,不就是性格软弱好欺负?”
赵曦还是摇头,道:“但我并不觉得你会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沈玉娇笑了笑,道:“当然了,我的亲弟弟是安乐侯,外家是国公府,现在又嫁给了你,从背景上来说,没有人敢欺负我。”
赵曦努力地想了想,末了也笑了起来,道:“对,你说的也有理,所以你有这样强大的背景,软弱与否也并不重要了,不是吗?”
沈玉娇轻叹了一声,道:“有时就会遗憾,我这样的性格,会不会让一件原本可以做得更好的事情,变得不那么好。”
赵曦道:“尽人事听天命,哪里有事事都完美的呢?”
沈玉娇抿嘴一笑,道:“方才你还在说你自己在想很多根本不会想的事情,现在你就来劝我了?”
赵曦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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