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你也知道,万一被胡云修挑唆着护短起来不肯讲理,你是要做王妃的人,不需跟她们计较。”
谢璇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姐姐放心,我有分寸。”
谢珺今儿事忙,也就能偷这么一小会儿的空子,叮嘱完了,便依旧送谢璇回去。
那头胡云修再次抓住了话题,谈笑风生。
谢璇也未多理会,待宴会结束时,胡云修却又再次走到了她跟前,“六姑娘,久闻谢侍郎才华横溢,六姑娘幼承家学,也是心思灵巧,聪慧颖悟。元夕之夜游灯,摘星阁的灯谜最妙,往年少有人能全解,不如今年咱们携手,共摘桂冠如何?”
周围站了几个相识的姑娘,胡云修热情邀约,谢璇却知她不怀好意。
还未有准信儿呢,这胡云修就开始打着侧妃的主意要压她一头,难道她对韩玠的思慕已经到了这样不管不顾的地步?
前世今生,玉玠哥哥都是她一个人的,胡云修凭什么这样折腾?
谢璇终究不能心如止水,便也抱以微笑,“胡姑娘谬赞,我才学尚浅,不敢奢谈摘取桂冠,况且——”她顿了一顿,语气有些不好意思,瞧向胡云修的目光却是锋锐的,“元夕时已与北安郡主有约,只能辜负胡姑娘美意了。”
北安郡主就是韩采衣。
韩玠虽已出了靖宁公府,到底皇上给他扣了个“寄养在韩家”的帽子,若是全然断了来往,传出去未免说他忘恩,所以他虽碍于元靖帝的忌讳不与韩遂夫妇多来往,对于韩采衣却是格外纵容的。这半年里,但凡信王出游,大半儿时候都能瞧见旁边蹦蹦跳跳的北安郡主,元夕这样热闹的夜晚,也未尝不会有往来。
谢璇既说是跟北安郡主有约,那就跟与信王有约差不多是一回事了。
而信王幼时曾与谢璇有过婚约,这几年常有照拂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
胡云修脸上的笑容终于难以为继。
所有的迂回婉转和隐晦铺垫均无用处,无非空中楼阁而已。这个时候图穷匕见,谢璇摆出她跟韩玠兄妹的交情,轻轻松松就碾压了她——皇上有意赐婚、她在宴席上风头盖过谢璇又如何呢?比起人家的两情相悦,她这样的苦心思慕,着实显得卑微,丝毫不可拿来抗衡。
她所有的自负才华,自居出众,无非自欺欺人而已。
谢璇和谢玖已经相携出了厅门,胡云修却还站在原地,攥紧的拳头藏在袖子里,目光渐渐阴沉——自小养尊处优、容貌出众,她何时不是被人追捧夸赞?论容貌才情、琴棋书画,乃至岐黄天文,那个空有美貌、家风不正的谢璇,如何能与她相比?
许明珠送了两位姑娘离去,回来见胡云修还在那里,到底有些心疼,“云修,去我那里坐坐吧?”
“她凭什么腆为正妃?”胡云修握住了许明珠的手,“我哪里比她差?”
“你自是胜过她许多倍,岐黄天文之术上,我一向敬佩你的才学。”许明珠安慰,带着胡云修先去自己院里坐坐,隐隐却又觉得哪里不对。许多天后,她隐晦的跟谢珺讨教解疑,谢珺猜得她是说胡云修后,便只说了一句——
“就算她美若天仙,才胜蔡班,难道信王就必须喜欢她?”
谢璇回府后就将胡云修抛在了脑后,只是惦记着那浓密丸子,叫木叶尝试了许多遍后,终于满意的列入了食单。
七天休沐之后,各处衙署里陆陆续续开门,礼部尚书大抵是被韩玠催逼得紧,开朝后没几天,就带着一干人来了恒国公府,为信王迎娶谢璇而请期。
彼时谢璇还在谢澹的院子里,姐弟俩围着一笼屉的糯米丸子,吃得不亦乐乎。
谢澹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了,国子监中浸润日久,身上渐渐也添了书生温润,又因跟着韩玠和唐灵钧习武强身,便又添些武人风范,文武交杂,比之小两岁的谢泽胜出了许多。
他正在讲述昨天的趣事,“……轮到弟弟作诗,他就拿了先前我所作的一首来蒙混,父亲也不知是在哪里看过,当时就认了出来,将他狠狠训了一顿。弟弟出来后不服气,还说是我告状,硬逼着我把那套垂涎已久的墨锭和砚台让给他。”
谢璇忍俊不禁,“泽儿鬼机灵,怕是打着那砚台的主意才蒙混的。上回他见着我,还让我劝劝你,把那宝贝砚台送给他。”
——相较于谢玥的作茧自缚,谢泽如今跟谢澹的感情日益亲近,兄弟俩倒是时常打趣笑闹。
谢澹也道:“我看就是。他得了那砚台和墨锭,脸上就全是笑了。”
俩人正说着,外头小厮跑进院门,在屋门口恭恭敬敬的道:“二爷,唐家那位公子来了,刚去了老太爷的那里拜会,恐怕待会就要过来了。”他这里气喘吁吁的还没说完,外头院门口人影一晃,唐灵钧已经走了进来。
他自去年“离家出走”后,就连除夕都没回来,这会儿是刚回京城。
少年郎游历了许多地方,走出京城这方天地,羽翼渐渐丰满,整个人都比从前结实了许多,个头也猛然窜起来,几乎有赶上韩玠的势头。
这会儿他锦衣玉冠,腰悬宝剑,身姿逐渐磊落,只是脾气却没改多少,一进院子就喊“谢澹”,见谢璇也在这里,脚步稍稍迟缓,随即上前笑道:“六姑娘也在呢。我这趟回来带了不少特产,特地邀请了信王和采衣表妹过去,这会儿是专程来请两位了。”
“灵钧哥哥你总算回来了!”谢澹久未见唐灵钧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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