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看见楚洛在里面,他愣了愣,“哦,小楚也在啊……”
楚洛看见他手里的一沓合同,没吭声,直接拿了过来。
“哎呀,小楚,你干嘛……”周主任有些尴尬。
她看见最上面一份的公司名字,心头一震,又翻了后面几份,都是一样。
楚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可笑,她居然还以为是自己的那一通电话打通了台长,所以最后才争来继续采访的机会。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用钱给她砸出了一条路来!
楚洛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陈部长的办公室,进电梯一路下到停车场,不顾还是在上班时间,直接开车出了大楼。
这里离东山墅很近,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说来讽刺,当初这里的房子还是她定下来的,装修置办一并是她亲力亲为。甚至连别墅区的保安都还认识她,十分轻易便放了行。
一路开到陆琛的住处,这栋临湖的别墅还是楚洛当初挑选的,这里是整个别墅区内最好的一块地方,临着湖畔,景观极好,岸边栽了两棵柳树,傍晚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鸥鹭。
楚洛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踏足暌违五年的故地。
别墅前的花圃里有正在工作的园丁,楚洛听见自己声音平静:“让陆琛出来。”
陆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居家服,少了楚洛熟悉的冷漠锐利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却也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
可楚洛却并未留神注意这些,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那一沓合同狠狠往他身上砸去。
雪白的纸张砸在陆琛的身上,四散飞扬开来,可他一下都没有躲。
非但没有躲,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楚洛红着眼睛问他:“你什么意思?”
陆琛站在她对面,没有说话,是清瘦沉默的模样。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感动吗?”她觉得好讽刺,可眼泪还是簌簌的流了下来,“然后你就可以继续看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爱你,对么?”
是呀,一直以来,她都贪恋这一点虚幻的温暖,固执地不肯醒来。
陆琛好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哪怕不再爱了,他也能把旧爱照顾得妥帖得当。
楚洛擦了擦眼泪,她想笑,可却连嘴角都无法弯起,“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给我无谓的希望,一点都不要。”
“糖糖。”他轻声喊她的名字,却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分手的这五年来,陆琛并未从她的生活中绝迹。
尽管未再与他见面,可只要楚洛细心留意,总能发现他在她生活中留下的种种痕迹。
楚洛知道,每一年她去乌斯怀亚,都有人暗暗跟着她。
楚洛知道,三年前她动过一场阑尾手术,他日夜守在病房外面,却从不肯见她一面。
楚洛还知道,每年她生日的那一天晚上,新港的天空都会燃起彻夜的烟花,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他总是让她徘徊在绝望和被爱的期待当中,一次又一次。
最后却重重给她一记迎头棒喝,他那样失望的语气几乎让楚洛以为自己是卑鄙的。
可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只是沉浸在一场又一场的错觉里,以为自己最终可以等回他。
楚洛终于还是再次痛哭失声:“陆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糖糖。”陆琛嘶哑着声音开口,最后却只是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也许陆琛还做过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是都不重要了。
楚洛抬起头来,眼眶通红。
“陆琛,我是要忘了你的,你就放过我……放过我吧。”
她想要重新开始生活。
樊江宁的出现,似乎唤醒了她躯壳内一个尘封已久的灵魂。
已经有很多年了,她没有从别人口里听见过自己从前到底有多好。
和樊江宁相处的时候,在一两个瞬间,楚洛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快乐的。
她等了他太久,终于觉得疲倦。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重新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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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一路将车子开回电视台,却在大楼外停了下来。
她轻轻伏在方向盘上,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有人站在车外隔着玻璃看了她很久,等楚洛终于抬起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
是樊江宁。
她擦擦眼角,放下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樊江宁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为什么哭?”
楚洛不说话。
樊江宁有些着急:“是谁欺负你了?”
楚洛轻轻摇头。
她拿过一包湿巾,擦了擦脸,又将理好略显凌乱的发丝,然后才对樊江宁说:“你在车里等我,我上去一下。”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台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楚洛回到工位上,开了自己的电脑,没有动其他资料,只将平宁此行的全部采访资料拷贝了下来。
她的工位上的个人用品不多,她只将电子产品和笔记本收起来了,其他的仍留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时间刚过了十五分钟。
楚洛抱着东西一边下楼一边挨个给上司打电话。
坐进车里的时候,拨给台长的电话刚刚接通,她难得地没有考虑任何措辞,只是说:“董伯伯,我要辞职了。很感谢这几年来您对我的照顾。”
樊江宁只觉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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