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冽刚要起身,却一把被白予灏按住:“你好好躺著,我出去看看,没什麽大不了的。”说著蹬鞋下床,披上了外衣,向门口走去。
“报──”
白予灏远远地就听见了声音,知道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刚走到帐前,忽然一人连滚带爬地闯进大帐,险些跟他撞个满怀。
“什麽事!如此慌里慌张的!不要命了吗!”幸好白予灏身手敏捷,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灵巧地侧身避开。
来报的士兵却远远没有那麽幸运,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弄得好不狼狈。
“禀、禀王妃……”他努力地从地上站起来。
白予灏皱皱眉,面色y-in沈地看著他,好似十分不悦。
君赢冽听到动静,思考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披衣下床,向这边走了过来。
“皇帝陛下密令,煜羡皇朝不保,情势岌岌可危,请将军速速班师回朝,剿灭叛党。”
白予灏轻轻一震,呆愣一下,忽然回过神来,猛然抓住他,咬牙切齿道:“什麽叛党!哪里来的叛党!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麽会突然冒出来一堆叛党!那皇上呢!皇上他怎麽样了!”那士兵呆了一下,似乎从没见过白予灏这般紧张可怖的表情,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又不知从何答起,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答什麽。
白予灏心急如焚,又见他愣在那里并不答话,不禁微一皱眉,手上一个使力,用力将他提离地面:“说!这到底怎麽回事!?到底什麽叛军!”
士兵被惊到,瞪大双眼看著一脸凶恶的白予灏,似乎还没有反过味来。
“可恶!”白予灏气急败坏,用力将他摔在地上,恶狠狠道:“你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说!”
那士兵惊慌地向後蹭了蹭,目光一转,看到斜依在围栏上的君赢冽,轻颤了一下,惶恐不定的开口:“王、王爷……”
白予灏惊了一下,连忙回过头去。
君赢冽冷冷地看向这里,偶尔与他对视一眼,又淡淡的飘了开去,倨傲的脸上平静无波,气定神闲,只是抿紧了嘴唇,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白予灏僵在那里,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过了一阵,他深吸口气,垂下眼帘,缓缓道:“京都暴乱,皇朝不保,不论怎麽样,我们应该回去。”
君赢冽勾勾唇,却没有理他,径自朝著地上那人走了过去,眯起眼睛缓缓道:“皇朝暴乱,你说的是真是假?煜羡的御印,你可带了?可有凭证?”
“君赢冽!”白予灏几乎疯了,他一把冲上去,护在那士兵的前面,怒叫道:“煜羡皇朝动摇!这是多麽大的事!你居然还在这里冷漠无比地问他证据!煜羡是你的国家!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君赢冽怔了一下,然後便沈默下来,锋利的眼神闪过什麽,却不再说话。
白予灏身子一震,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干咳了一声,勉强开口:“皇、皇朝暴乱,皇上危在旦夕,我们不能不回去,若是皇上真有危险,那这天下,岂不是要乱……”
君赢冽冷笑:“说来说去,你担心的,莫不是当今的皇上,煜羡是我君氏的天下,你现在这样,怎麽反倒比我还急了?”
“我不是……”
“不是什麽?”君赢冽冷冽的眸子忽明忽暗,闪著些锐利的光芒,白予灏逃避似的荡开眼神,低低地覆下眼帘。
“你敢说不是什麽?”君赢冽及其冷静地盯著他,沈默半响,忽然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推开,对著地下那瑟瑟发抖的士兵道:“你说煜羡作乱,要本将军帅兵回朝,可是本王要证据,若没有证据,身後的这几十万大军,不论怎样,都绝不可以动。”
士兵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京都被j,i,an贼封锁,身上一切物品都不能带出,皇上跟卑职传得口令,说无论如何,也要将军带兵回来。”
君赢冽眯起眼睛:“空口无凭,本王凭什麽信你?”
“王爷……王爷你一定要信我,否则……否则皇上就真的要命丧那j,i,an人之手……”
君赢冽默不作声,凛冽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了数遍,像把锐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夹著寒光,锋芒毕露。
“赢冽!”白予灏急得来回踱步,语气控制不住地有些暴躁:“现在皇上他生死安危!不是你我斗来斗去的时候,我早就同你说过我现在的感情,你是将军,你是王爷,你是君氏的後人,你现在这般小气,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君赢冽轻轻一震,猛然看向他,眼神闪闪烁烁半响,慢慢暗淡下来。
半响过去,君赢冽忽然冷冷一笑:“白予灏,你知道你自己说了些什麽?”
“我知道。”白予灏挺起胸膛,毫无愧色地迎向他:“我是煜羡的臣子,皇上的安危,自然是我最关心的事,现在映碧既然退守後方,我们就应该回去救皇上,难道不是这样吗?”
君赢冽突然垂下眼帘,不再与他说话,宽大的袖袍随著他的胳膊长垂在身侧,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就好像那鼓鼓吹动的袖袍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其实徒有冰凉。
冷冰冰的,冰凉凉的,惊得君赢冽全身发凉,他紧紧盯著白予灏,突然心下一颤,似乎有什麽冰冷寂寞的东西,从心底开始,慢慢攀爬,一点一点,最後几乎要冻结住他整颗心脏。
似乎连呼吸,都开始沈重难过起来。
“我们……”
“我累了。”君赢冽避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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