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逝苦笑,不过,你们再也不会相认了……
“走吧。”君赢逝淡下几分语气,定了定心神,转身就要走人。
忽然衣摆一紧,君赢逝心下奇怪,回头看见苏引月紧拽著他的衣摆,怔怔地望著他,眼神复杂。
“不……要走。”苏引月低下头,艰难地挤出声音,胸口仿佛被什麽敲打著,疼得厉害。
君赢逝一震,看他半响,忽然偏过头去,道:“放开!”
闻言,苏引月突然手上一紧,神色紧张,五指微微颤抖,“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我的孩子……”
“孩子?君赢逝挑挑眉,冷然道:“莫说没有,就是有,朕也会亲自将他扼杀腹中。因为”君赢逝深吸口气,“因为,他是你苏引月的孩子。”
苏引月一震,心下猛然抽搐,一时无法呼吸。
“……真的麽?……”苏引月望著他,双手紧抓著他的衣摆,微微颤抖。
等不到回答,等不到那人的回答……
那人望著黑洞一般的天空,不再理他。猛然意识到,他的心或许就像这个巨大的黑洞一般,被掏空了,不见了,他的灵魂沈睡了,不再醒来了。
想到这里,苏引月轻轻一震,拽了拽他的衣摆,不死心地问道:“……真的麽?……”
君赢逝不再说话了,也不再看他了。他望著黑漆漆的远方,眼帘半垂,不知在看些什麽。
苏引月忽然警觉起来。是谁!?他在看谁!?那个女人麽!?
他不甘心,不甘心。
“你……”君赢逝突然开口,苏引月一惊,看著他,喜不自禁。
“好自为之……”
苏引月一呆,竟是这样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苏引月正出著神,君赢逝突然飞起一脚,他怔愣一下,躲避不及,被一脚震飞出去,再爬起来,右胸隐隐作痛。
两人隔著挺远,众人在二人之间穿梭而过,苏引月凌空望著他,眼里含著无数种情愫,眼波盈盈,却复杂得说不出口。
君赢逝也望著他,忽然眼神闪烁一下,转头避开。
苏引月心下一窒,踉跄两步,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麽……为什麽不再看我……
你的眼里,没有我了麽……
老宫侍站在君赢逝的身侧,低眉顺眼,缓缓开口:“皇上……该走了……”
“走吧……”
苏引月望著他,突然眼神慌乱起来,越慌乱,双脚就越沈重,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挣不开,斩不断,苏引月眼睁睁地看著他走出王府,眼睁睁地看著他走进马车,眼睁睁地看著他走向那个女人。眼角忽然爬上一股无言的酸涩,声音梗在喉咙,憋得透不过气来。他冲著马车喊了两声,声音有些嘶哑无力,却一直没有回应。
世界一下子仿佛噤下声来,周围空空荡荡地,只有马车!辘!辘地转动声,马车渐渐离开他的视线,他胸口一窒,突然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挣扎两下,再也无力起身。
君赢逝坐在马车里,双手抓著小腹,闭上眼睛。
马车轧在古朴不平的青石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
月悬中天,寂寞的高月发出清冷的月华,冷冷的银光映照在拙朴的青石板上,隐隐透出一股无言的寂寞和苍凉。
君赢逝与沁灵坐在车内,二人各有所思,相对无言,陷入久久的沈默。
突然,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哀怨:“皇上……您真的……”沁灵心下一抽,闭上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君赢逝轻轻一震,假笑道:“皇後多虑了……朕怎麽可能……”
“皇上不必骗我!”沁灵激动地截断他的话:“臣妾听得明明白白,那话分明是白太医说的,白太医说的话,怎麽可能有错……”说到最後,声音突然变低,有些哽咽。
君赢逝睫毛抖了抖,不动声色道:“白予灏的话,皇後就这麽相信麽?”
“我相信皇上。”沁灵紧紧盯著他,态度十分坚决,“只要皇上告诉臣妾没有主子的孩子,臣妾就信。”
君赢逝看著她的眼神,心下一震,忽然偏过头去,淡淡道:“你是朕的皇後,当心系天下百姓,其他的事,就莫要多想了。你只要记住,你永远是朕的皇後便罢。”说完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沁灵的表情。
沁灵跌靠在墙壁上,眼中蓄满泪水,一滴一滴缓缓滑落。
苏引月懵了,一切来的太快,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双手发呆,曾经的无数在他脑里一闪而过。他轻轻一震,自己做过什麽,自己都做过什麽……下毒,强暴,关押……苏引月闭上眼睛,脸色渐渐发白。
跌跌撞撞地奔出王府,他全身无力,俯在湖边的柳树下轻轻喘息。
月上梢头,冰盘似的冷月高悬空中,烟茫茫的湖面,碧波如镜,那轮冰清玉洁的淡月慢悠悠地在水中浮动著,高洁孤独,隐隐透著一些淡淡的悲凉。
看著流泻水中的冷月,正随著微风,抖动著,荡漾著,闪烁著,一切,那麽身不由己。苏引月苦笑,就像自己,身不由己。双手捂上脸颊,冰凉的泪意沁出眼角,一滴一滴,晕s-hi了手掌,满嘴咸苦的味道。
我的孩子麽……我的孩子……
他忽然抬头,扶著柳树站立起身,静静凝视城东的皇宫,眼中流淌著说不清的情意,温柔缠绵,苦涩悲伤。
为什麽……不告诉我……
庄严肃穆的昭阳殿内,灯火通明。一切都按皇上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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