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说了是给自己找份工作嘛。周末生意还好,天天这样还混得下去”
在黑暗中走着说着话,许峻岭感到他有什么话想说,欲吞欲吐的。许峻岭不做声,听狗在暗中叫,头上的树枝也俯下来透着阴森森的凉意。他忽然转了话题,用异样的口气说:“在这样的地方碰见我很奇怪吧”
许峻岭说:“奇什么怪,谋生嘛,捞饭吃嘛。有钱赚没有中国人去不了的地方,在魁北克省那边很多人在法语地区也要干呢。”
他说:“我是逃到这里来的,我想躲开一切的人,可躲开了人我又太寂寞了,我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许峻岭吃一惊说:“说什么完了,这么谦虚,我还恨自己没有这份勇气走到你这一步呢。”
他掏出烟给许峻岭一支,点着两人抽着,说:“你不知道。”许峻岭说:“加拿大有什么事要逃呢杀过人吗”
他说:“你不知道。”又沉默了。许峻岭看他把自己当个朋友,就把张小禾的事告诉了他,他听了说:“兄弟,劝你别往里面栽,到以后热情平淡了,你就后悔了,她也后悔了。你人活着自己撑不起来,她凭什么佩服你一辈子女人要变起心来,那是门板也挡不住的。要相信人性,别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有时也被一时的热情哄着了。”
许峻岭说:“你说的绝对都是对的,只是有时候这心它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说:“那就要等着倒霉了。”又说:“我说得太严重了吧”
许峻岭说:“排除了感情一想是这么回事,可是又排除不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很坚决地说:“你把我当个朋友,我也不瞒你说句话。”
许峻岭“嗯”一声,也不催他。他说:“我太太你看见了”我说:“挺漂亮的。”他说:“她原来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也可以说是我嫂子了。”
许峻岭吃一惊装着不经意地说:“你哥哥出什么事了!”
他说:“没有,还在国内呢。”他说了这句话,再三要许峻岭别吃惊。许峻岭说:“我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没听说过呢。”他向我讲了自己的故事。
八年前他在哈利法克斯完成了硕士学业,到多伦多找了一份工作,凭这份工作申请到了绿卡。那时他哥哥是国内一个研究所的工程师,拼命想出国却怎么也摸不着门径。急切中终于想出一个绝招,写了信和他商量,要将自己的女朋友由他办假结婚申请过来。他知道哥哥都快结婚了,开始不肯,经不住哥哥再三催促,只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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