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傅攸宁无言以对,心中默默地又把尉迟岚拖回来揍了十八遍。
索月萝对着尉迟岚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拿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鸡的傅攸宁的肩膀:“喂!你此前没参加过春猎吧?还不快去准备?”
傅攸宁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她,口中木然应道:“是要……准备什么?”
“嗬?准备什么?你说准备什么?明日天不亮就得出发,这一走近半月,你旗下的人就放牛吃草啊?不用做些安排的啊?”
索月萝难以置信地瞪眼,恼火又无奈地看看她,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梁锦棠,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再说了,你惯使弩机,可春猎的规矩,刀兵不开刃,□□无箭头,你不去换些合用的□□,到时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装进弩机吗?!”
此刻,她脸上的神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心中真谛——
同僚蠢如斯,老娘很想死。
始终沉默的梁锦棠冷冷甩了记眼刀过来,索月萝心下暗暗一凛,不知自己哪句话不对又惹到这个瘟神了。
傅攸宁如梦初醒,赶忙拱礼道谢:“哦,这样啊。多谢索大人提点!呃,我旗下的人……我平日里也不多于约束他们,通常我临时急事出京,他们也照常各行其是,有我没我一个样的。”
她这话说姿态极低,虽是表达自己可有可无,但索月萝却忍不住正眼看她。
想起先头演武场上乱成那样,连韩瑱手底下的人都加入了鸡飞狗跳的躁动,傅攸宁旗下的人却冷静地像是并未身在其中。那时索月萝在混乱中有瞥到一眼,那个新来的霍正阳本也要冲出来,却被小旗陈广与资深武卒阮敏联手拍了回去。
临时出京,手底下的人却绝不会乱?打量着傅攸宁的神情像是当真深信不疑,索月萝不禁讶然。
毕竟,连狂妄如索月萝,都不敢有这份自信。
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吗?这个傅攸宁,好像有点意思了。
“至于弩,这还当真是个大问题,我得……”见她若有所思的直直看着自己,傅攸宁忍不住又想开始抖腿,“索大人,怎、怎么了?”
索月萝收起满腔思绪,嫣然一笑:“没事,我得去跟底下人交代一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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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岚走掉了,索月萝也走掉了,演武场上出来的人七七八八散得差不多了。
唯独一言不发的梁锦棠站在原地没动。
自打傅靖遥找傅攸宁谈过话以后,她就打定主意得离羽林这三尊大佛远一点。孟无忧本就见不惯傅攸宁的软弱平庸,一向不大友善,近日他自己也是一碰面就绕着走,倒也不需费心。
韩瑱是个耿直的,那日为解救小金宝,傅攸宁主动跟韩瑱挑明了说,韩瑱显然也很乐意配合。今日在演武场上,若非事态紧急,想来他也会继续保持距离,在这一点上,双方也算达成默契的。
唯独梁锦棠,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前日从他手中接过那盒糖果,傅攸宁这两日再想想,都有些冲动回到前日午后,剁掉自己的手。眼下两人在这四下无人的院中大眼对小眼,场面相当尴尬了。
傅攸宁正思量着如何告辞才显得自然流畅,梁锦棠忽然淡声开口:“跟我过来。”
无胆匪类傅攸宁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默默低头跟着他走到演武场院墙边的树荫下。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
傅攸宁讶然抬头。
有三星两点春阳自枝叶间洒下,在梁锦棠发间、肩头轻跃。
“你已帮我很多了,庆州的案子也是,我知道的。”傅攸宁愣愣地望着他,脱口而出。
庆州那件案子,她到底还是明白的,也不枉费他劳心劳力了。
梁锦棠以愉悦的目光回视她,心情大好地等着她说完。
“还有……”燕十三。她忽然被惊醒般收住。
不对,燕十三的事只能在心里谢他,不能说破。一旦说破,恐怕就可能牵扯出她的消息来源,可能引发的后果,不是她担得起的。
傅攸宁连忙尴尬地笑笑,转口道:“不是,我是说,为什么?”
“我到底在傅懋安庭下承教十年,”梁锦棠此时心情不错,懒得计较她片刻恍神的迟疑,“虽说我对他也没什么尊敬可言,但,毕竟他很看重你。不然,你以为我有多爱管闲事?”虽然,你和他口中的那个傅攸宁,仿佛并非同一个似的。哼。
果然是这样。真好。
傅攸宁重重点头,诚恳道谢,算是承了他的情。
“所以,范阳之行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的?”其实梁锦棠是觉得她不该去,可总是要先问问她自己怎么想。只要她说不去,他是有法子让傅靖遥改主意的。
“我想去的!”生怕他误会,傅攸宁连忙合拢了双手求放过,“我十年才挣到这样一个机会呢,虽然是凑数。可这没什么打紧的,真的!”她不想将这个遗憾带进棺材的。
梁锦棠微微皱眉,冷声提醒道:“春猎一向持续近半月,你不用喝药了?”
“不妨事的,昨日齐广云才给我把过脉,说情况很好。”傅攸宁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她满脸如常的平和,眼神坚定极了,梁锦棠只好皱眉,试着帮她寻求解决之道:“有法子让他把药方给你带走吗?或者……把药给你?”
“到时被追得满山跑,也没法煎药吧?”傅攸宁垂下眼睑,心中有些难受,“况且,那药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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